“终究年轻气盛,不敢辜负天赐恩重。假使能有二可取,岂敢自晦喑声而沽。才非所恃,能自立者惟忠义而已。晚辈本非淡泊清净之属,御笔所点,不敢惜身自持。”
见庾亮仍不打算在选婿之事松口,沈哲子索性也不客气重申自己意愿,让他退出,绝无可能!
庾亮已是难得放低姿态,见这小子仍是如此冥顽不灵,心中恼意又生:“莫非南北高门,于你眼中俱为无物?”
沈哲子则微微笑:“岂敢目中无人,览余子,不过是大而无当而已!”
未涉入此事,亦未从中牟利,而且关于这隐爵隐俸又给个尚算合理解释。
他若再纠缠下去,除非直接将这隐爵隐俸冠以阴谋作乱、图谋不轨罪名,才好进步去问究沈哲子。否则话讲到这步,彼此已经没有再深谈下去必要。
气势汹汹而来,先是气势受挫,然后对方通狡辩轻巧脱身,结果最重要问题点没有涉到,谈话却已经无以为继。庾亮心中之苦闷可想而知,但他却已经没有理由再对沈哲子发难。
见庾亮长坐不语,虽然不开口,也没有要告辞意思,显然心情已是纠结到极点,沈哲子心内终于感受到丝财大气粗快意。
他于家中历事以来,所面对挑战和困难往往都是发生在自家势弱方面。尤其今次入都备选帝婿,清望上完全不占优势,简直是被那些清望高门摁在地上蹂躏。今天终于在自家占优势领域内得以扬眉吐气,而且吃瘪还是当下国朝权势无双第人!
这种幸灾乐祸快乐,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你来求啊,求就看心情帮不帮你!
沉吟良久,庾亮终于还是决定暂时放低姿态,解决眼前困境为先。他连连咳嗽,清清喉咙,几番张口才终于发出声音:“今次入都,怎不去府上?叔预虽然外任,曼之而今却在家中。你们彼此年龄相契,时常往来,亦不负父辈情谊。”
庾曼之乃是庾怿儿子,跟沈哲子虽然同龄,但沈哲子跟他老子都能坐而相论,跟这小屁孩有什可聊。但听到庾亮罕有服软,想到第次入都到他家时被冷眼以待,而后更有迫之入宫前科劣迹,沈哲子心内顿时复仇快意。
虽然心中已是眉开眼笑,表面上却还要作恭顺状,沈哲子叹息声道:“不曾过府拜见,确为晚辈失礼。只是入都以来,物议沸腾,恶评缠身,实在不敢冒进唐突尊府,因而裹足不前,还请庾公见谅。”
听沈哲子这说,庾亮又感阵头疼,沉吟良久后才说道:“帝宗难配,何如退访南北良家?你虽年浅不曾任事,但既为纪侯门生,又屡传才名于世,已是吴中难得英才,何苦迫己过甚?今次之纷扰,应可早有预见,本可不必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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