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让他震怒,则是他这个不成器兄弟庾条竟似在其中还扮演颇为重要角色,而他竟懵然不知!
二弟离心,尚可求同存异,遣出都去。三弟背着他搞出如此大事,哪怕他如今早已位极人臣,面对这种局面,都倍感棘手。因他深知,此事牵连如此之大,旦处置不当,整个江东局势都有可能瞬间糜烂!
最让他气恼则是,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对于后果之严重居然半点不觉,尚在这里穷奢极欲作乐!
见大兄这般姿态,对自己副怒不可遏姿态,庾条心内先是惊恐,可是渐渐地,他也恼怒起来,缓缓起身冷笑道:“亦知在大兄眼中,只是个才不堪任,事无成庸碌之人。然则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若大兄因过往之任诞,而非今日之所为,那不只小觑,更小觑身后数千资友!”
“大兄问,是否肇始者之?能否脱身而出?”
以敛民财!”
讲到这里,庾亮神色已经复归冷厉,手掌拍案几,指着庾条怒喝道:“听人言,你为此法肇始者之,是否属实?这其中涉事者多少,财货往来又有几何?”
眼见大兄突然之间声色俱厉,庾条渐觉事态严重,吃吃道:“大兄,等资友绝无为恶作乱之念……”
“这说,你果然涉入其中?”
庾亮脸色微微变,继而渐露丝疲态:“那你认真跟说下,你是否肇始者?有没有脱身出来余地?”
迎着庾亮几欲喷火目光,庾条肃然道:“人皆可退,只不能!因为此事由人筹划而起,余者皆为之羽翼!凭这不堪之才,竟能为此浩大伟业,大兄你也猜不到吧?如此能否让大兄对刮目相看?”
庾亮见庾条脸自傲,浑然不知自己闯下多大祸端,已经气得不知该说什好。
尤其让他无法接受是
庾条整个脸都哭丧下来:“大兄,台中究竟要如何处置等?等确无作乱之念啊,资友互助,彼此扶掖。若非得此善法,京口线岂得今日之安稳?旧族南来,家业俱失,昔日世禄之家,而今困蹇异乡,几近无米为炊……”
“你还有脸说!无心为恶,才最为可恨!京口流民杂芜,军帅林立,就连台中理此都战战兢兢,你等绮襦纨袴之辈,不知任事之艰,财帛昏智,竟敢与之为谋,顷刻皮骨无存!”
讲到这里,庾亮脸色已是铁青,蓦地站起身来,抬脚踢飞那华贵木几,于厅中往来徘徊片刻,已不知该如何斥责这胆大包天兄弟。
早先他诸多事务缠身,久在台城分身无暇,尽管对晋陵之事早有耳闻,初时还并未在意,只以为几家纨绔时意动之举。等台城局势渐渐稳定,他有时间打理此事时,获知情报竟令他幡然色变。
区区年有余,涉事者竟达数千,不是侨门旧族子弟,就是聚众之流民帅!如此浩大声势,不管意图目为何,都足以令台省震荡不宁。若非他执掌中书,将此事强行按住,只怕早已朝野震荡不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