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待庾条有所回应,沈哲子疾行走出舱室,召来两名龙溪卒跟在自己身后,然后才又走回舱室中。
他没想到庾条这王八蛋旦阔浪到没边儿,连此嗜好都生出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想他也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以后身边没有护卫,绝不再与这混蛋接触!
“庾君有何事相请,不妨直言。”
沈哲子面无表情将自己座席往后方踢踢,然后才又坐下来。
那南二郎似是察觉到沈哲子态度疏离冷漠,略带嗔怨看庾条眼,凑在其耳侧低语,幽怨视线频频望向沈哲子。
中弥漫着股迷惘绝望情绪。在这异乡之地,过往家族荣耀能够提供给他们实质性帮助并不甚大,许多人家挺不过这种神州未有之浩劫,没能在江东之地力争上游,最终销声匿迹,流于寒庶之中。
隐爵隐俸这样运作,让他们既得到眼前实惠,又能对未来抱有幻想,对这群不知家业所托世家子弟自有极大诱惑。
场宴饮持续到将近午夜,除觥筹交错喧哗以外,尚有各家携带乐姬伶人助兴,实在热闹到极点。
这群人精力旺盛,沈哲子却没精力陪他们竟夜饮乐,到以往作息睡眠时间,便起身告辞,中途离席。
回到自家船上不久,沈哲子刚换下套沾满酒气衣衫,便被告知庾条来到自家船上。沈哲子早看出这些人不会无事献殷勤,反正他也早有打算收回隐爵隐俸运作,洗把脸消散些许困意,便让人将庾条请过来。
“滚出去!”
沈哲子实在忍不住,手掌扬杯子甩在那南二郎胸膛上,杯中茗茶溅其满身。
那南二郎尖叫声,做妇人惶恐之状。庾条连忙将人推出舱室,然后才转回来对沈哲子歉然道:“酒后孟浪,时计差,郎君千万不要介意。”
沈哲子让人打扫下舱室,然后才请庾条再入座,说道:“人各有意趣,庾君以后见,身畔切勿携此伪阴之人。”
庾条讪讪点头,虽然有些难堪,却也不敢因这种小事而跟沈哲子翻脸,只怪自己近来过于放荡忘形。毕竟他心内对沈哲
庾条弯腰走进舱室,身后还有名年轻人,打扮稍有些夸张,浑身衣衫绣花,下身似乎更穿件女式衫裙,脸上傅粉极厚看不到本来面色,两鬓各贴片剪花。
如此夸张偏女性装扮,沈哲子虽然看不惯,但也知时下却有人嗜好此类装扮。尽管有点不适应,但也不好将人赶出去,世间娘炮何其多,总不好因其脾性异于人,便概横加鄙视,敬而远之即可。
庾条进房后先对沈哲子歉然笑,然后才将身后那人对沈哲子介绍:“这是通榻挚友,南风南二郎,先前人多眼杂,未及向郎君引见。”
边说着,庾条边拉着那个南风紧挨他身边坐下,将其手掌握在手心小意摩挲,而那南二郎则回以怯怯笑,竟有些许妩媚姿态流转而生。
沈哲子蓦地打个寒颤,然后不动声色道:“庾君稍待片刻,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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