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哈哈笑,自墙头翻身跃下,不理纪友那几欲喷火目光,板着脸凛然道:“本侯途径于此,适闻有人发痴男怨女呻吟之论,有感于怀罢。今时非靖平之世,凡江东儿郎,应担当国计,志竖豹尾,封妻荫子才能不负平生!纪文学你也是冠缨子弟,不思身报国恩,只在此枯坐伤怀私情,该羞耻是你,又何耻之有!”
边说着,他边将手搭在腰际,益发凸显出腰间那方侯印。
“二兄,文学袭爵,尚比你高。”
沈哲子指着沈牧笑道,这家伙自建康受赏归来后便直处于亢奋中,唯恐别人不知他已是列侯之尊。先前念诵几句,还是蹲守砖窑良久才从沈哲子这里换去抄袭之作,近来常以此句扮深沉去撩拨别人。
沈牧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显出几分尴尬,继而看腰间那方侯印也不顺眼起来,不动声色用衣摆掩起,嘴里嘀咕道:“还道是多显贵爵禄,纪文学爵位更高,求娘子尚不可得,真是羞于佩此啊……”
备。”
纪友两手小心翼翼捧着那信笺,半躺在胡床上,无精打采道:“不过席遮羞卷帘而已,轻车简从即可,何必似你郑重以对。”
沈哲子明白自家这样大肆准备,对纪友而言乃是虐狗之举,在纪友旁边坐下后笑道:“那位顾氏娘子既然因昨日之事见咎,那今次途径吴郡,也不妨去拜会致歉。文学与同往,也可慰相思之苦,岂不两全?”
纪友听到这话,眸子顿时亮,抓着沈哲子衣袖说道:“维周此言当真?你真愿去顾家赔礼?”
“什叫赔礼?家本无错,顾氏咎由自取。不过,也是你师叔,勉为其难帮帮晚辈也是应当。”
“沈二郎,你勿要欺人太甚!”
纪友大吼声,自胡床下抽出竹篙抡起砸向沈牧。
沈哲子笑吟吟说道,除帮帮纪友以外,他也想看看顾氏那女郎究竟是何模样,居然让人思念魂不守舍,纯粹好奇。
纪友小心翼翼收起佳人墨迹,继而叹息道:“亦知此情无礼,只是情难自已。此事维周你心知,切勿言于旁人。”
“情不知所起,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何解相思,唯死而已。心已死,勿复言情。”
突然,矮墙后传出个感慨万千语调,沈哲子与纪友转头看去,只见沈牧蹲在墙头上脸沧桑,腰上赫然挂着他那极为显眼亭侯配印,擦拭锃亮发光。
陡然听到这第三人言,纪友脸色顿时滚烫红至耳根,蓦地起身指着沈牧悲愤道:“沈二郎,与维周私语,你竟偷听,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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