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晃晃脑袋,翻身上沈哲子牛车,些许情丝在他心中并不重要,过不多久便已是笑嘻嘻问道:“这是要去何处?”
“苕溪东庄。”
同处县之内,个时辰后,众人已经越过苕溪浮桥,沈家卖给严氏东庄依稀在望。
这座庄园,还是沈家年中兼并得来,因为人力不足,今年耕种不足半,剩下土地都在轮休。行到近处,沈哲子便看到田地中已经有许多农夫在翻耕晾地。
冬日翻田松土,可取些许除草增收之效。但土地冷硬,所耗人力需要加倍。沈家农本为业,田亩虽多人力却不足,因此这道工序往往都省掉,只在春播前匆匆翻耕遍。
青雀要去何处滋事?怎不唤同去?”
沈哲子看沈牧脸颊傅粉,鬓贴剪花,眉目间更是骚情难耐,副不伦不类样子。
他心中动,示意刘猛将沈牧擒下马来,按在地上撕掉那鬓花,才笑道:“你这武夫,该有个武夫样子,傅粉带花,作妇人姿态,下次再被见到如此,不准你再出庄园步!”
沈牧被整治脸狼狈相,不过在沈哲子面前,他却无尊严可谈,拍拍身上灰尘浑不在意,笑嘻嘻道:“也是不得已啊,如此模样才能得吴兴菡萏青眼。其实也是不自在,刚才与陈家二郎斗场,宴饮不欢而散。”
沈哲子听到这话,眉头便是皱,沈牧骁勇他是见过,年纪不大已经算是员悍将,颇得沈家武勇之风。可是自从乡议三品之后,族中老者们便刻意将之往玄儒之道引导,反倒让这家伙无所适从。
严氏旦入手庄园,便调集大量荫户精耕,充足人力实在让沈哲子羡慕不已。他对严家下手,所图最大就是人口,至于钱货之类浮财,反倒不甚在意。眼下已经将田野中那些农人视作自家人丁。
行人继续前进,到达庄园门前,只见门后已经摆起防御阵型,看来严家早已得到情报。
“哲子小郎君,不知何事要来家拜访?如此阵势,不知情者难免会误会啊。”
严安脸上笑容有些僵硬,难得姿态摆低,看到沈家数百人气势汹汹而来,心中不免惴惴。
“凭你这匹夫,也配来拜访!你家遭难,家援手已是
“那吴兴菡萏意趣与你不同,既然彼此都不适意,非是良配。二兄你也不必再去追撵那娘子,家中已经为你议亲,乃是会稽贺氏高门。别心思,你通通都不要想。”
沈牧听到这话,脸色却是变:“青雀你从何处听来?近来相处良多,也觉姚氏女郎与不甚匹配,只是过往思恋已久,时不好割舍……那贺氏高门,自问不配,家中尚有大兄,何必定选?”
“这不是你该考虑事情,婚配之事,也是插标待沽而已。既得家中米粮供养,总有事情推却不得。”
见沈牧脸神思不属状,沈哲子开口劝他句,能想得开自然最好,想不开那就憋着:“还要不要同去滋事?不愿就滚回庄去!”
“去,为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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