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安讲述,严平脸色蓦地变:“怎会这严重?不是吩咐只要把人轰出舟市就好!”
“也不知……”
严安苦着脸说道,计划是回事,施行时总有意外发生。若郡府那几个市监过于坚持,凭自家子弟脾性,打死几个人又有什出奇。
“如此倒是有些为难。”
严平沉吟道,他本来打算联结虞潭先铲除沈家,因此对虞潭不乏让步,近来甚至连郡府都甚少去,不想和虞潭直面冲突。但却没想到这虞潭竟变本加厉,居然想由他手中抢回余杭舟市,这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之后,虞潭心知这篇《盐论》旦公之于众,与严氏之间便将更无转圜余地。但他并不在意,而是仔细思忖如何将效果扩大。
因为年前乡议关系,虞潭对于沈哲子事迹分外关注。这少年于吴郡雅集所作《玉板赋》,他也拜读。除欣赏少年文采之外,对于以篇赋创兴家业手段也是极为佩服。
略加沉吟后,虞潭便决定以此效法,毕集群贤,大庭广众之下宣告时人。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先向吴兴其他盐家通气下,以避免将这些人也推到严家那面。
因此,收起自己那篇大作后,虞潭便吩咐仆下:“去请沈别驾来处。”
余杭舟市那里,是严家最大盐路销量,过往这几年不知给自家带来多大利润。结果这虞潭甫上任,便要拿严家最大财路开刀,若连此都要让步,日后严家在吴兴岂还有立足之地!
虽然心中气急,但严平也还有所保留,因为他由陆府得知,虞潭出任吴兴太守,似于沈氏颇有瓜葛。这让他嗅到丝阴谋味道,因此不让人痛下杀手,没想到还是出意外。
“大兄,总觉得陆府是在欺瞒家。虞、沈两家彼此交恶,吴中皆知。沈士居绝非愚蠢之人,怎肯将吴兴乡土交付给虞潭?况且年初虞潭被沈家竖子顶撞难堪,甚至辞官归乡,如此仇怨怎能化解!”
听到严安这话,严平也颇为认同,恨恨道:“心内早有怀疑,陆府虚词诈,不过是籍此混淆时局,以凸显其家之能,向家索求更多财货!哼,说到底,他家已非昔日声势,若无家相助,岂能维持清贵!”
“这样罢,你再去邀见朱贡,探探沈家心迹。还有其他各家也走访遍,若虞潭还不知收敛,便让他知家真手段!”
……
冬日午后,严府座楼宇内,燕乐袅袅,有妇人婉转吟声,杂以粗浊喘息,声似老牛耕田。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严安略显气急败坏叫声:“大兄,大事不妙……”
严平脸色沉,臃肿身躯在床上翻滚而下,抓起件氅衣裹住身体,然后才让严安进门。
看到房中旖旎画面,严安心弦荡,旋即便又想起正事,声音急促道:“余杭那里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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