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贡想想,还是起身离席,方面在这竹楼内眼看别人大发议论,自己却只能作壁上观,实在憋气得很。另方面,丘家乃是封锁沈家粮道重要环,哪怕仅仅只是族中子弟,他也不敢轻视。
已经回到竹楼沈哲子看到朱贡起身下楼,眸子便是闪,微微笑。
丘和在项王台下等候不久,便看到朱贡缓缓走下来,连忙快步迎上去。
朱贡看到丘和虽有印象,但并不深刻,似乎并非丘家嫡系,当即便有些不悦。他虽然也是朱家支脉,但庶子与庶子也分三六九等,他这个朱家庶子登丘氏寒家之门,就连丘澄那老家伙都要以礼相待,怎会有闲心应付丘家个庶子。
不过既然人都下来,朱贡也不好甩手离开,对着丘和微微点点头,神色略显寡淡:“丘家郎君邀见,可有事相询?”
朱贡坐在竹楼内,眼看着沈恪坐在那里谈笑风生,臧否人才,心情便更加恶劣,这不是他想看到画面!
原本朱贡对于沈家虽有贪图其产业、想要趁火打劫恶念,但还不至于将之恨到骨子里。但那日他服散酒醉发狂,竟出宠妾灭妻恶语,更倒霉是正被沈家那小子撞个正着。
如此双方便是正式撕破脸,朱贡深知,旦沈家挺过来这关,自己绝无好下场。而沈家处境越窘迫,他则越安全。
所以,当他回家筹措财货送去武康时,俟得知虞潭气势汹汹来到吴兴,便将收粮之事尽数托付徐匡,自己则赶来乌程,要在第时间看到沈家遭难情形。他自己心内尚未意识到,如今他已是惊弓之鸟,只有看到沈家遭难,才能获得安全感。
然而事实与想象中大不相同,虞潭徒负虚名,气势汹汹而来,竟不敌沈家区区个少年,这让朱贡更感如坐针毡。眼下最让他担心,还是沈家掌握乡议主导,其他各家或会迫于此而向沈家低头。
眼见朱贡态度冷淡,丘和虽有不忿,却不敢流露出来,连忙说道:“明府郡内名流,位居楼中。后进冒昧,想请问明府可知定品详情?”
他终究还是
“可恨那沈家小子,如此羞辱与!”
想到严平举荐自己而被沈哲子横加阻拦,朱贡就恨不能将那小子挫骨扬灰。眼下让他聊以自慰是,沈家虽然掌握过半话权,但其他四家也未乱阵脚,并不给沈家专擅逞威、胁迫别家机会。
但眼看到沈家子弟个个顺利定品,朱贡亦是如坐针毡,同时也不乏庆幸。幸亏他见机得早,先步将散户之粮尽数收购来,否则沈家挟今次乡议之威,或就会令那些小户态度摇摆,将粮售于沈家,济其粮困。
如今就算沈家乡议顺利,也难凭空变出粮来。个个族人列于高品又如何?难道就不需要吃喝消耗?早晚要你家家无宁日!
心内正泛着些凶恶念头,忽有仆役悄悄登上竹楼道下方有丘氏子弟邀请,朱贡微感错愕,不明白对方为何相邀。他下意识望向丘家那族长丘澄,老家伙正在为自家个子弟入品之事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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