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看到这幕,眉头却是微蹙,他看出姑母虽然气势不弱,但连个姬妾都敢登堂羞辱占嘴上便宜,看来姑母在这朱家处境比自己想象还要恶劣几分。
逼走那蔡娥之后,沈氏有些虚弱晃晃身形,转望向沈哲子方待开口,却已经忍不住垂下泪来:“哲子,今天姑母在你面前,真是没体面……朱贡性恶,本是朱氏末流庶子,全赖家扶持有今日局面,宠妾灭妻只是小节。早先知家有难,竟要转吮恩血,禽兽无异……”
沈哲子大小也是娘家人,看到姑母悲戚至此,心内不忍,更不能坐视不理。他走上前,安慰沈氏道:“沈家娘子,配于谁家都是珍宝!姑母你何须委屈至此,跟回吴兴吧。那朱贡若不给个满意说法,必不让他有天安宁!”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气急叫嚷声响起:“那恶妇在哪里?离家片刻,竟敢要杀爱人?今天就杖杀你,沈士居又能奈何!”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中已是怒极,打定主意要做次恶客,让这朱家鸡犬不宁!
还想劝劝姑母,听到这话后便依稀明白自己是见识深宅家斗戏码,大概那被责罚侍女背后另有靠山。这却是他不曾点亮技能,因此便沉默下来,只是神情多少有些尴尬。
过约莫半刻钟,门外有喧哗骚动声,沈哲子探头望去,只见名华装妇人乘着步辇行来。那妇人面貌娇媚,嘴角总挂丝撩人笑意。看到这里,沈哲子心知家斗另方登场。
直到门口,那步辇才放下,妇人站起在侍女搀扶下走进厅内,先看眼廊下呻吟声渐弱侍女,才又转望向脸色已是铁青沈氏,笑吟吟道:“主母缘何这般,bao躁?那婢子若真冒犯你,掘土埋就是,何必要喧闹家宅不宁,扰人清梦?”
“蔡娥,今天侄儿登门,不想跟你吵闹。那贱婢是门内,该杀该罚自有主见,不用你来插口!”沈氏乜斜那妇人眼,神情更是阴冷厌恶。
“难怪主母今天尤为气盛,原来是母家来人壮胆。”
妇人掩嘴低笑,媚眼流转望向坐在侧沈哲子,眼睛里闪过丝蔑视,继而冷笑道:“却听说,吴兴沈家竹篾架子,内囊已经空空。只是不知主母这气势,还能否撑到年后?”
啪!
沈哲子眼见姑母身形飞起,旋即便听到声清亮耳光,再见那妇人蔡娥,已经捂着脸蹬蹬后退,满脸不敢置信。看到这幕,沈哲子不禁感慨,自家姑母果然不愧出身豪强武宗,尽管养尊处优,身手却仍是矫健。
“凭你这贱婢,也配蔑视母家!若再不退下,今日就活埋你!”
沈氏厉色戟指对方,那蔡娥还想要说什,但终究是弱气势,被人扶上步辇匆匆离开,临走前却是口啐在门栏:“看你还能恶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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