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闻言后叹息声,说道:“忠义骨血难保坚贞,世道如此,也难归咎人。儿有惊无险,也是幸事,邃然你也不必再追究。”
徐茂又是连番抱歉,这才让人将那几个俘虏并昏厥在地高仲接收过来。
沈哲子听到徐茂话,心内却是会意。那个高仲未必就与徐茂全无关联,否则也不敢在其眼皮底下如此跳脱,只是今次凑巧撞上自己。但人至察则无徒,有事情真是应该难得糊涂,看破不要点破。
不过对那个高仲,他倒是有几分兴趣,上前步说道:“忠义之后,未尝没有报国之心。这位高君或许只是困蹇时下,迫不得已。小子斗胆,还请明公宽宥其罪。若能引入正途,全其节义,岂不更好?”
徐茂听到这话,便展颜笑道:“小郎君高义,不愧是士居兄佳儿。待这高仲醒来,再命他向你道歉。”
客旅受其戕害。
但老爹既然已经让人杀通,沈哲子也不想再因这小事穷究下去,正要劝徐茂不必大开杀戒,后方名披头散发、落汤鸡样悍匪已经大声叫嚷起来:“明公救!是高仲,乐安高仲啊!”
听到这叫嚷声,徐茂脸色蓦地变,排开众人走到叫嚷挣扎那名盗匪面前,撩开其额前乱发,待看清楚这人模样后,脸色急促变幻良久,突然抬起脚来,记窝心踹将此人踹翻在地。似乎仍不解气,徐茂又让人将其架起,挥鞭劈头盖脸抽下去。
沈哲子见状,便已心知徐茂摆出这姿态大概是要保下此人吧。再看向老爹,神色也是微微动,显然也看出什苗头。
乐安高仲?
沈哲子笑笑不再多说,乐安高氏,如果他没记错话,应该也是后世北府兵军头之。
沈哲子皱眉思忖片刻,这个名字他没听过,但由这郡望却联想到些事情。
“败坏门庭,辱没家声败类,汝父兄俱为忠烈之属,你竟敢为此掳掠恶行,还有何面目存于世间!”
徐茂状似愤慨,接连鞭笞之下,那盗匪高仲叫痛声渐渐微弱下来,周身满是血痕,不堪鞭笞渐渐昏厥过去。
这时候,沈哲子看老爹眉头微蹙,大概是不满徐茂在其面前故作姿态。他想想,便用手肘碰碰老爹肩膀。沈充转过头来,看到沈哲子似乎不再想追究,略思忖,他才开口道:“邃然与此人莫非旧识?若是如此,此事就此作罢吧。”
听到这话,徐茂才讪讪住手,走回沈充面前,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讪笑道:“这败类自不配与论交,只是其父兄俱为昔日同袍,没于北地羯胡之乱。身在军旅,不便关照同袍遗脉,却不想这败类竟然沦落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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