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已经极深。沈哲子虽然身体逐渐强健起来,但也是渴睡年纪,自己先支持不住,便先睡下。
躺在床榻上,耳边不时听到庾条偶尔瘆人笑声,沈哲子不免想到,眼下尚能苟安时东晋小朝廷,会不会被他们搞得彻底乱掉?
清晨时,沈哲子起床,看到庾条趴在地上鼾声大作,显然也是累得不轻。
他没有打扰庾条,出门后便向庾怿告辞,正要返回纪府时,庾亮突然出现,拦下沈哲子,让沈哲子跟他同入台城,觐见皇帝。
听到这话,沈哲子心内顿知不妙。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庾亮用意居然在此。
爵隐俸确立,这是整套系统得以运转核心。虽然可以参照时下官禄制度,但也不能完全照搬,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有所变通。而且也不能再收粮食,者运输不便,二来生计攸关,求财而已,不能害命。
虽然夜已经深,沈哲子却无倦意,埋头在制度规划中,此前对于庾亮态度忧虑也抛在脑后。
他很清楚这套机制旦运转起来,将会爆发出极大能量。时下朝廷疲软,但国力不能说弱,大量民力财力都被世家大族截留,并不能为朝廷所用。
沈哲子这套机制,主要目就是在这些人手中榨出钱财来,投入到真正于世道有所裨益事情中去,而不是让这些士族囤而自肥,虚耗在诸多奢靡享乐中。
套北伐理论,主要针对于侨门中不得势中底士族。但要凭之说动那些眼下煊赫高门,其实还是没有什说服力。这些家族不乏族人深刻参与国事,自然知道真伪,哪怕不能公开驳斥,私底下也会严厉训斥族人不要涉入其中。
觐见皇帝?沈哲子拿屁股想也知道这不是好事,此前借南士力量反击司马宗,本质上那是给皇帝个打耳光。还有早先老爹从乱王敦,先帝忧愤致死。
新仇旧恨之下,皇帝时间奈何不老爹,难保他不会
所以,针对得势高门,还要准备另套说辞。
庾条也是精神奕奕,为沈哲子拾遗补漏,补全整套理论。他家本就是得势高门,因此从其角度出发,很快就有个想法:“膏粱子弟不堪任事,惟得以厚利享乐诱之。时下物产之利,无过于寒食散!”
他想法是,以寒食散作为个由头。时下服散之风盛行,来源却五花八门,有自制,有方士售卖,用料、工艺、品质都参差不齐,劣品充斥。庾条便深受劣品之害,偶尔幻想统寒食散市场,精研工艺,扩大规模,垄断经营,甚至于让朝廷公开诏令由其专卖。
朝廷盐铁专营,沈哲子还可以理解。但专营寒食散?不得不说这个脑洞之清奇,但也不得不说庾条实在有歪才。寒食散,bao利是肯定,且不论能否成事,单单这个论调就足以吸引许多人。如果单从利诱角度而言,甚至还要胜过沈哲子那套北伐之论。
两个狼狈为*、臭味相投人,在房间中冥思苦想、兢兢业业,点点充实他们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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