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条听到二兄话,心里权衡番,索性与干资友告别,随在后面返回家去。他跟褚裒本来就没什交情,今天要去也是凑个热闹。
况且褚裒虽然有些名气,但在庾条看来却有些无趣,远不如与哲子小郎君交谈那令人耳目新,振聋发聩。沈哲子那些语录,他抄录下来随身携带,不时拿出来仔细阅读咂摸,偶有新体会,便感到神清气爽。
眼下终于能再面睹求教,庾条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成为纪公弟子,不如你也起来并庆贺?这些好友都不是寻常子弟,各有清名才具,小郎君你是纪公门下,他们也必然对你很仰慕。”
沈哲子笑着摇摇头,并不想参与这种集会应酬。旁边那些士族子弟他也不认识,不过对于那个褚裒褚季野,倒是有些印象。
这还要归功于《世说新语》其中篇“褚公雅量”,说是褚裒素有大名,被郗鉴征为参军,行至钱塘住宿,时任钱塘令沈充宴客不识褚季野而漠视之,知道其身份后大惊失色,又连忙款待,前倨后恭。
但这是不对,故事主人公之沈充,要是同名之人,要是写错,反正不应该是沈哲子老爹沈充。因为在历史上,褚裒升任郗鉴参军是苏峻之乱时,那时候老爹大概骨头都烂。况且以老爹尿性,三定江南义兴周氏都砍瓜切菜杀个干净,也不会在意区区个褚裒。
这个褚裒真正显达还在庾氏没落之后,作为当时皇帝岳父执掌外权,但因为家族人丁不旺,势单力孤,没能形成股成气候政治力量。
庾条说褚裒弄瓦之喜,看来生女儿应该是后来康献皇后褚蒜子,本来沈哲子也是极有兴趣看看后来母仪天下皇后娘娘光屁股喝奶是个什样子。
不过他心里还记着庾亮邀请,那也只能拒绝。况且奶娃子光屁股也实在没什好看,再长个二十年才算有可观之处。
见沈哲子不打算跟自己同行,庾条略感失望,那个五级三晋资本运筹,他近来试着付诸实现,颇有斩获,但也有许多疑惑想征询沈哲子意见。
“哲子是被大兄邀请来家做客,况且他年纪小,不适合跟你去饮乐。你也不要在外流连太久,大兄已经归家,去道贺之后快些回家吧。”
庾怿又叮嘱几句,然后便示意车夫继续前行。至于庾条那些狐朋狗友,他也懒得去应酬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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