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程序完成下来,用将近两个时辰。沈哲子头昏眼花不说,大概也明白为何礼不下庶人。如此繁琐冗长礼节,记不记得住还另说,浪费这长时间,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做别?大概也只有那些无所事事,闲蛋疼人才会热衷于搞这套繁文缛节。
拜师完毕后,沈哲子松口气,坚持着送走那些观礼见证宾客后,返回纪府时,刚走出几步,眼前便是黑,昏厥摔在地上。
看到这幕,众人皆是惊,忙不迭将沈哲子抬进居室中,又请葛洪来为之诊治。
原本已经休息下来纪瞻闻讯后也难安心,急忙赶来这里,看到诊断后葛洪眉头紧锁,便急声问道:“稚川,这弟子可是有什不妥?”
他是打心底里看重沈哲子,认为这小郎日后能有番作为,而非因其身份家世另眼相看。
这位虞氏族人,名为虞喜。沈哲子依稀记得,这位虞喜似乎还是位天文学家。
座中诸位宾客对沈哲子感官极为复杂,首先自然是不忿于吴兴沈家借此与之并列。但是此前与纪瞻交流,大约也明白纪瞻不得不为此理由。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能够让他们闻之色变事情,还不是肆虐北方匈奴羯胡,而是宗室为乱。
如果吴兴沈氏真投靠南顿王得以显贵,无疑会给其他些次等门第释放个此路可行信号,到时候局势将发不可收拾。届时他们这些世家不只要承受侨姓高门压力,还要应对江东本土挑战,想想就觉得可怕。
有鉴于此,哪怕心里尚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得不接受这样个结果。譬如此前严厉约束族人不得与沈氏勾连陆晔,这会儿副刚死老爹表情,可知心情并不愉快。
沈哲子才不会理会这群人心情如何,怪只怪皇帝和南顿王沉不住气,送给自己张大底牌。如果不是出现这个变数,他现在只怕还在被这群家伙冷眼以对。
“心劳至损。”
葛洪还是那句老话,不过却又叫来直跟随沈哲子兵尉刘猛,
不过总算这些家伙还没有糊涂到死,明白利害关系。历史上正是宗室司马道子专权乱政,方镇屡逼中枢,继而桓玄篡位,寒门军头俱得蹿起,最终埋葬这个苟安时小朝廷。
正日吉时已到,休养精神尚算不错纪瞻被肩舆抬到正堂中来,将几部盛放在礼盒中经书交到沈哲子手中。沈哲子跪在地上恭敬接过,所授之经有《春秋》《诗经》《论语》等。
当然这些不可能尽为纪氏家学,只是取仪式感之需。眼下纪瞻既无精力传道解惑,而沈哲子也从未打算白首穷经。与其说是授经,不如说是颁发资格证书。
不过除这些礼仪之经外,也是有些干货。纪氏专学训诂声韵,经文之外,尚有纪瞻所录注疏。有这些之后,以后沈家也可以这方面专家而自居。
接下来便是套冗长礼节,除拜纪瞻之外,还有沈家西宗沈宪,纪、沈两家长辈,以及众观礼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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