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哲子你又有什看法?”庾怿闻言后微微笑,转问沈哲子。
沈哲子也不遮掩,直接开口道:“强逐其不可为,事倍功半。何如因势而成,直趋实地。会稽三吴腹心,父亲去那里才是合乎时宜。”
庾怿闻言后摇摇头:“哲子你这想法虽好,但浅显些。会稽确是上选,但眼下首要是维稳局面,担心你父亲去会稽不能平复局势,若是出现翻覆,再要争取眼下良机复起可就困难。”他是担心沈充被会稽士人联手抵制倾覆驱逐,毕竟会稽眼下还汇聚万余义军,因此不作此想。
“这也不是没有化解之道,会稽虞公虽然勤于王事,而父亲又归于王统,不免师出无名。若任其乍起乍伏,难免动荡,不如请奏朝廷,请虞公统帅部属北上勤王,押运三吴钱粮以输京畿。”
沈哲子说出他计策,同时笑道:“途径吴兴时,正可以顺道将父亲筹措钱粮押送北上。”
后庾家再入主豫州便顺畅得多。
由这点,沈哲子便看出庾亮行事风格,好于弄险,手段激进直接,不擅迂回,欠于圆润,完全是把老爹当枪来用。
当然居其位便要承其责,老爹要居显位,肯定要应对挑战,但豫州这里地狭民众,缺乏纵深,旦与苏峻发生冲突,必然是短兵相接,个处置不当,或许就要全面开战。
苏峻所部悍勇不须赘言,否则也不会酿成日后那种大祸。而且苏峻背后尚有江北广袤纵深可供进退斡旋,然而老爹这里则不然,且不说兵员辎重处处受制于人,就连退路都没有个。
庾亮如果真是有心联合,最起码应该给老爹加领个宣城内史,预留退路,否则便是不成功便成仁背水战之死局!须知这个老东西坐镇豫州时候,尽管已经没苏峻这个肘腋之患,还不止加领宣城内史,尚都督豫州、扬州之江西宣城诸军事,唯恐自己不够安全。
庾怿听到
费尽心机,却落得个更凶险局面,这是沈哲子无法忍受。尽管他家在此事上是借势庾家,但也是双方受益互利合作,而且附赠庾怿个大名望。
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兄弟是否已经达成共识,关起门来家亲,却把老爹丢出去当弃子。沉吟片刻后,沈哲子便开口问道:“世叔对庾公提议是何看法?”
庾怿倒不及沈哲子想得深远,闻言后叹息声:“豫州虽然地狭,却是形胜西藩要地。时下风气南北隔阂日深,家兄想要蹴而就让你父居此重镇,阻力实在太大。而且豫州通衢,四方皆有钳制,士居镇此,难免要屈于时势,是不大认同家兄此策。”
听到这话,沈哲子才松口气。庾怿倒是没有欺骗他必要,毕竟以时下形势而言,沈家对他来说乃是比其兄庾亮还要可靠外援。只要还有分歧,就有挽回余地。
思忖片刻后,沈哲子才又说道:“时下之局,大江已成沸汤,强求于此,弊大于利。世叔您和父亲何必局限大江两侧,避开这里另辟局面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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