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学《诗经召南》。”沈哲子回答道,这倒是他继承前任记忆实情。
“国风天真活泼,尊贵劳饥贫寒者各有其歌,歌以抒情,发乎情,以志诚,正符合你这个年纪。雅颂之篇,可以过十岁再学。”沈充微微颔首,点评说道。
沈哲子没有什国学造诣,老爹说话,虽然听得清楚,却实在不明白什意思,只是点头答应。
儿子聪慧表现让沈充无法以稚子视之,因此在学业上下意识就有更高要求,沉吟少许后,拿起手边个书卷,笑着对沈哲子说道:“人皆言沈氏豪富而已,庶无家学,也懒得跟那些人辩。其实咱们沈家,从你曾祖开始,便治《公羊春秋》,虽然不出经术大家,守业则已。”
沈哲子大概明白老爹所说,应该是士族门阀所谓传世家学。家学、家风是立族之本,累世不衰,遂成郡望,这点在北地高门当中最为明显
。
魏晋之际,民风豁达,不乏风流人物。对于儿子早慧,沈充虽然倍感诧异,但也并不认为是多不可思议事情。项橐七岁为圣人师,甘罗十二拜上卿,魏曹冲六岁聪慧不逊成人,自己沈家为什不能出位八岁神童?
不过沈充欣喜之余,也不乏忧虑,古来早慧者,未必得长生,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聪慧,但体质向来羸弱,最近段时间更是病重垂危。想到古代那些早夭神童,沈充心里更加惆怅,等到手上事情处理完毕,他将沈哲子拉到身边来,温声道:“青雀,近来身体还好?”
听到老爹这问,沈哲子就颇感心惊肉跳。
他这副身体确实虚弱,完全不像后世那些熊孩子样皮实,冷热交替稍明显,就要伤寒感冒。或许先天便有些不足,但沈家豪强人家,饮食精细营养充足,完全可以仔细调养好转起来,为什自己还是副早夭之相?沈哲子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当昨天上午被人狠灌下两大碗符水后,症结在哪里,他也大概清楚。
当下之世,天师道在江南风行,沈家也是世代信奉天师道忠实信徒,继而对那些道士也都信任有加。沈哲子不否认道教自有养生法,譬如后世名气都极大葛洪葛天师,寿至齯齿。但在这个教法野蛮生长东晋年代,那些所谓道士之流,滥竽充数者多,真才实学者少。沈哲子暗忖,自己之所以能够穿越这具身体,前任多半就是被那重金买来符水给生生灌死。
沈哲子可不想做个史无前例早夭穿越者,怕老爹再起念给自己狠灌符水,忙不迭表示道:“已经好多,虽然还有点虚弱,饮食得宜仔细调养就能强健起来,父亲不要担心。”
“这就好。”
沈充笑着拍拍沈哲子后背,倒不知儿子究竟作何想,不过心里却生出个念头:早先听闻沙门有寄子之说,可得庇佑安泰,稍后抽些时间,倒要仔细解下,择佛陀菩萨奉养。
略过此事,沈充想多解儿子下,便闲谈状问起来:“雀儿你现在读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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