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年几乎是立即掉头,并不是她那渴望见到韩述,而是她不愿意看到唐业此刻表情。
韩述脸无辜地举着支牙刷站在廊檐下,头发有些小小凌乱,就差没有额头上写着:“刚起床。”更让人受不是,他半边脸上有三道明显指甲抓痕,从颧骨直到嘴角。
仿佛是为应对桔年并没有说出口责难和不快,他有些无奈地说:“严重申明不是故意打断你们
她放下擦头发毛巾,急急地应出门外。
来果然是唐业,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接桔年和非明时穿那套衣服,下巴上有泛青胡渣,想来是在蔡检察长病床前守到现在,人是憔悴,唯独双眼睛仍然清明无比。
桔年开门,她站在门口,伸手掠掠耳边头发,问:“早啊,你来?”
唐业点头,笑笑,“新年好。”
是啊,这是大年初清早。桔年如梦初醒地回句:“新年好。”
这过,好像没有发生。看起来他又可耻地逃过劫,韩述说不清自己是松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有些犯贱地想,自己那混账,没理由就那算,她怎能句话就结呢?也怪他自己,昨晚,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切都是那圆满而完美,他可以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离她近,谁知道后来邪灵附体似闹那出,好端端,什都毁,她这个态度,已是仁慈,他就算再不知廉耻,也没有理由再赖着不走。
“能让洗把脸再走吗?”事到如今韩述只能这说。
桔年没有说话,他便去翻出自己洗漱用具,催头丧气地走到天井水龙头旁,刚在牙刷上慢腾腾地挤出条形状完美牙膏,他听到院子外传来叫门声音。
“桔年,你在家吧?”
这声音,除唐业,还能是谁。
她并没有从门口让开身子请唐业进来,也不知道他大早离开急病需要照顾继母来她这里所为何事,于是便静静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话。
唐业却没有直截当地说出他来意,他用种若有所思眼光打量着桔年,忽然问句:“桔年,是不是发生什事?”
桔年仓促间又掠掠头发,那半干发梢扰得人心烦意乱,她想去摸摸自己脸,之前照镜子没看得足够仔细,那上边该不会留下什形状可疑痕迹……她想起来,难怪他也觉得不对劲,按照本地习俗,是万万没有新年第天早上洗头道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从屋里走出来。
“喂,那个……能用昨晚上擦头发那条毛巾吗?”
当然,桔年也听到,她直起身子,下意识地拢拢半干头发,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
铁门锁拍打在铁枝上声音继续响着,桔年愣是没有动。
韩述猜她此时想必是打着掩耳盗铃假装不在主意,便“好心”地说:“用去开门吗?”
这句话果然有效,桔年立刻转身拖住他,脸上是可疑绯色。
“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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