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 2（2 / 3）

白天时候，她直在谴责伊奇：忘恩负义孩子，她怎能这样做？找到她之后，禁足

本解不开。“还有伊奇，要是能再见她面就好。”

米娅没说话，她也在想着伊奇。“可怜伊奇，”她终于说，“她非常希望离开那里。”

珀尔突然产生个美妙设想。“们可以回去接她，从她家后院爬进去，敲她窗，然后……”

“亲爱，”米娅说，“伊奇才十四岁，这做是违法。”

可当汽车来到沃伦斯维尔路，驶向I-480州际公路时，米娅也像女儿那样，纵容自己小小地幻想下：

她们开车沿着条双车道公路行驶，米娅最喜欢这种道路，因为沿途都是些通常只有个商店、家咖啡馆和座加油站小城镇。汽车经过时扬起灰尘在空中飘荡，像金色云彩，穿过这片金色云雾，她们在路边转角处看到个伸着大拇指要求搭车模糊身影。米娅缓缓停下车，在看清她脸，敞开车门请她进来之前，她们首先看到是她狂野不羁浅金色头发。

星期六上午，米娅和珀尔进入伊利诺伊州时候，伊奇——她头发里依然带着火灾现场烟熏味——爬上辆前往匹兹堡“灰狗”长途车，城镇另头，她家人刚刚聚集在鸭池塘岸边，看消防员灭火。伊奇背包里装着份她从母亲那里偷来文件，上面有米娅父母在匹兹堡住址，乔治和瑞吉娜·赖特，伯特利帕克，宾夕法尼亚，还有个电话号码，但伊奇知道，只打电话不能让她获得想要答案。母亲桌上那份文件标注是“M.W.”，足有厚厚沓，趁家人都睡着时候，她仔细读遍，赖特夫妇地址下面还有个地址：安妮塔·利斯，利斯画廊，纽约。伊奇知道，米娅艺术生涯是从纽约开始，那时候米娅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她也想去纽约看看。

也许这些人中某个会帮助她找到米娅，无论米娅在哪里，他们也可能会把她送回父母身边。假如结果是后者，她会再次离开，次又次地尝试，直到自己年龄足够大，没有人能把她送回去为止。她将继续搜索，直到找到自己要找东西。匹兹堡在向她招手，纽约也在等着她：那些地方有米娅过去，有她未来。它们会引领她找到米娅。

伊奇在“灰狗”上找个座位坐下，脑袋靠在窗户上，想象着她会如何追上米娅，也许是发现米娅背影——她会第眼就认出那是谁，米娅轮廓早已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记——米娅会转过身来拥抱她，带她起上路，无论下站会是哪里。

在温斯洛路过夜第晚，理查德森太太再次想起她小女儿。出租屋里声音对她而言很陌生——冰箱嗡嗡声，楼下炉子微弱隆隆声，树枝刮过屋顶石板沙沙声——她起身走到外面，坐在门前台阶上，紧裹着浴袍，脚下水泥地不怎平坦，踩上去凉凉，好像刚被雾气打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