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
上午都在用手指摩挲那个“0”，同时拿眼角
余光打量杰克。他正埋头忙碌着什
——虽然凯利先生直在絮絮叨叨地讲课，周围同学都在奋笔疾书，但杰克却浑然不觉。莉迪亚用拇指敲着桌子。“杰克·伍尔夫想和
做朋友吗？”她想，“内斯会杀
他。或者杀。”但是这天以后，杰克再没和她说话。有时候他来得晚些，就在桌子上趴节课；有时则根本不来。牛仔裤上“0”已经被洗掉。莉迪亚看看笔记，她已经记下凯利老师写在黑板上所有内容，她课本也由于频繁翻动而出现磨损痕迹。
然后就到月底，次晚餐时，她母亲端给莉迪亚碟色拉和盘通心粉，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摇晃着脑袋，好像顶着根寻找信号电视天线。最后，玛丽琳开口：“莉迪亚，物理学得怎样？”
“还不错，”莉迪亚叉起片胡萝卜，“好多，变得好多。”
“有多好？”她母亲问，声音有些急促。
莉迪亚嚼烂胡萝卜。“们现在还没有测验，但是，家庭作业做得不错。”这话只有半是撒谎：下周才会进行第次测验，但是，她家庭作业完成得并不顺利，遇到奇数编号题目，她会直接去抄书后面答案，对于偶数编号题目，她就尽量连蒙带猜，捏造答案。
头发已经变成浅棕色，她记得他小时候脸上有雀斑，现在雀斑已经变浅，但没有完全消失。她知道内斯点都不喜欢杰克，从未喜欢过他，光是出于这个原因，她也愿意见到杰克。
“你在这干什？”
杰克看眼黑板。“电和磁。”
莉迪亚脸红。“意思是，”她说，“这是高二课。”
杰克从背包里拿出支没有笔帽圆珠笔，把脚架在膝盖上。“你知道吗，李小姐，物理需要考及格才能毕业？去年物理第二单元考试，挂科，所以，来。这是最后次机会。”他开始用笔画网球鞋鞋底。莉迪亚坐直身子。
她母亲皱起眉头，但还是铲起勺通心粉。“问问老师，你能不能多做些题，多得学分，”她说，“你不会想停留在现在这个层次吧，你那有潜力……”
莉迪亚猛地戳起块西红柿。她没有当场尖叫唯原因，是她听出母亲声音里失落。“知道，妈妈。”她说着，看桌子对面内斯眼，希望他能转移话题，但
“你不及格？”
“不及格。”他说，“五十二分。低于平均水平。知道这很难理解，李小姐，因为你从不挂科。”
莉迪亚僵。“实际上，”她说，“物理也不及格。”
杰克没有转头，但她看到他边眉毛扬起来。然后，令她惊讶是，他越过走道，伸手在她牛仔裤膝盖部分画个小小“0”。
“这是们秘密会员标记。”他说。这时，铃声响起。他深蓝灰色眼睛对上莉迪亚视线，“欢迎加入俱乐部，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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