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存款,足够支持几个月,等她母亲房子卖掉,她会得到更多钱,足够支持几年,至少。在年内,她就能拿到学位。这将证明她仍然能做到。现在还不晚。然后,她就申请就读医学院。只不过比原计划晚八年而已。
趁孩子们还没放学,她开车个小时,来到托莱多城郊社区大学,报有机化学、高级统计学、解剖学三门课:这是她大学最后个学年课程计划。第二天,她又开车过来,在校园附近租套带家具小公寓,五月日就能搬进来。还有两周。每天晚上独自人时,她就读那本烹饪书,回想母亲渺小、孤独生。“你不想要这样生活,”她提醒自己,“你人生不止如此。”不用担心莉迪亚和内斯,她遍遍地对自己说,尽量不去想别。詹姆斯会替分担。她去弗吉尼亚办事时,他不是处理得很好吗,所以,她梦想是有可能实现。
在寂静黑暗中,她把大学时课本装进纸箱,把纸箱运进阁楼,做好准备。快到五月时候,她每天都准备丰盛饭菜——瑞典肉丸、俄式炒牛柳丝、皇家奶油鸡——都是詹姆斯和孩子们最喜欢,也是母亲教给她。她给莉迪亚烤个粉色生日蛋糕,允许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五月第天,星期天晚餐结束后,她把剩菜装进保鲜盒,放入冰箱。她烤很多饼干。“你好像在为大饥荒做准备样。”詹姆斯笑着说。玛丽琳也朝他微笑,不过是假笑,那些年里,她直对母亲这笑——对着你耳朵,扯起你嘴角,嘴不要张开,别人很难看出这是假笑。
那天晚上,她在床上搂着詹姆斯,亲吻他脖颈两侧,缓缓褪下他衣服,像他们年轻时样。她试着记住他背部曲线和脊柱底端凹陷,仿佛他是处她再也领略不到风景,想到这里,她哭起来——最初是沉默地哭,后来,随着身体间不断碰撞,她哭得更加厉害。
“你怎?”詹姆斯小声问,摸着她脸,“怎回事?”玛丽琳摇摇头,他把她拉近点,他们身体又湿又黏。“没关系,”他亲亲她额头,“明天切都会好起来。”
早晨,玛丽琳埋在被单下,听詹姆斯穿衣服。他拉上裤子拉链,扣好皮带。即便是闭着眼睛,她也能想象出他竖起衣领、徒劳地想要抚平那撮头发样子。这多年来,正是这撮头发让他看上去直有点像个学生。他过来吻别她时候,她还是闭着眼睛,因为她知道,要是睁开眼看他,眼泪就会再次流出来。
后来,她在车站跪在人行道上,亲内斯和莉迪亚脸,不敢直视他们眼睛。“要好好,”她告诉他们,“听话,爱你们。”
校车沿着湖岸消失后,她去女儿房间,又去儿子房间。她从莉迪亚梳妆台上拿走只樱桃色塑料发夹,上面有朵白花。这发夹有对,但莉迪亚很少戴这只。她从内斯床底下雪茄盒子里拿走只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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