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在医院病床上整整躺四天,叶秉林对医生有交待,给她最好药,最好照顾。可是,伤筋动骨二十日,她腰伤在四日之后已经勉强可以下地行走,要彻底好转却不是件容易事。向远是个闲不住人,四天在病床上消磨对于她来说就是件很奢侈事,虽然并没有什火烧眉毛事等着她去做,可她就是不习惯躺在床上等着人伺候。
叶昀陪她两天,在她劝说下回学校上课,只有晚上放学后才会出现,向远明白他好心,他怕她闷,不停地说些新鲜有趣事情逗她开心。看得出他笑话都是白天看书,现学现卖,有时候说上半段就忘下半段,但这并不妨碍向远笑得前俯后仰。可是,当叶昀离开,她身边恢复冷清,她才感到彻底松口气,她只想个人待着,不想说话也不想哭不想笑,不需要人安慰,不需要人同情,甚至不需要人陪伴――即使那个人是小叶昀。
第四天,向远终于扶着腰下床,个人沿着医院长廊慢慢地走,她最讨厌白色,片茫茫白,好像看不到边际,这很容易让她想起个惯常做梦,全然白色中个女人孤伶伶背影,不可怕,却总让她在梦中喘不过气来。
她推开扇门,果然看见闭目躺在床上叶灵和床边低头不知在想什叶骞泽。叶叔叔还是没肯将叶灵转到精神科病房。
叶灵陷在白色床单里身子小小,脸色白得和整个医院背景浑然体,即使陷入无意识中,她手仍然牢牢抓紧叶骞泽放在床沿手腕。
叶骞泽察觉到动静,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向远,没有惊讶,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步步走近床前。几天没见,他眼眶都陷进去不少,下巴上有青青胡渣,向远还注意到,他被叶灵抓住手腕上全是斑驳抓痕和指甲掐出半月形瘀伤,可以想像守在这样个疯魔病人床前,是怎样身心俱疲。可是这不是他自找吗?大多数人伤心和苦痛都是自找,像她自己,像他,像叶灵,有什值得同情?向远站在叶骞泽身旁,俯视他伤口,她已下定决心让自己不再自苦,可他要什时候才能解脱?
沉默持续很久,房间里只有叶灵悠长而有规律呼吸声,她睡着,而且是陷入深深睡眠,也许这是药物功效。
“向远。”叶骞泽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而向远几乎辨认不出这略带粗嘎声音是出自他嘴。他缓慢地垂下头去,向远与他离得很近,这低头,他额头几乎就蹭到她手臂,她手缩缩,但没有挪开,于是感觉着他头慢慢地靠在她手上。
“向远,你那聪明,你告诉,该怎办?”
向远略张张嘴,然后无声地笑,他问她该怎办?他竟然问她该怎办!这个男人,他究竟是太过残忍,还是太过天真?然而她没有办法愤怒,因为她知道,他是真把她当作个知心好友,他累,于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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