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你跟吵架,让心烦。”
“和说说话吧,想和你说说话,像你对阿迤那样,像你对叶昀那样……”
向远哽咽声,“你比他们要笨多。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直到出去上大学,大那年,你刚念初中,暑假没有回家,你就非说要来找,想看看大城市是什样。让李二叔托人给你买从县城上车火车票,然后算准时间在这边火车站接你,可是那趟车人个个全走,就是没有看到你。急,就给李二叔打电话,他拍着胸脯说已经亲自把你送到火车站门口,因为家里小孩病,急着赶回去才没有把你送上车。那时们都没有手机,在火车站等三个小时,差点以为你被拐卖,已经准备好要报警,这个时候你才给叶家打个电话,叶昀跑到火车站来找,说你在火车站门口等到不耐烦,都没有看到辆火车经过……”向远很努力地笑,“当时就想,你会不会是妈妈抱错,妹妹怎会那笨?”
“是啊,记得这件事。”向遥在向远述说中渐渐平静下来,嫣然笑,脸上交织着汗和泪,“可是你也够损,后来再打叶昀手机时候,你对说:‘快回去吧,火车爆胎,不会来,’当时还相信。”
她们自己都记不清姐妹俩究竟多少年
过滕俊,谁来放过他?
向远步步走近向遥,向遥腿上有条红色小蛇在蜿蜒,是血,从她身下不断地渗出来。向遥用手拭把,温热而粘稠,她徒劳地看着沾满自己鲜血手掌,连叫都叫不出来,全身战抖得如同深秋最后片叶子。
“向远,……好像又闯祸。”她无力地举着那只手,对把她半个身子抱在怀里向远说。
向远抓住向遥手,她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鲜血——和她源自同个根源鲜血。躺在她怀里人,是她在世界上最后个血亲,她生都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人流血,消亡。
她咬牙,“你知道闯祸,就给争气点!向遥,你要挺住啊,们马上去医院……听见吗?你给挺住!”
求救电话已经打出去,警笛声阵阵,似近还远,已经分不出究竟是警车,还是火速赶来救护车。
向遥血还在流,血是暖,身体却比向远凉。她张五官精致脸扭曲着,豆大汗滴从发梢滚落。
“很痛,向远,很痛……”
“很快就好,定会没事。”向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她对着手里电话吼,“救护车呢……路上?不想听任何解释,只要救护车出现,马上出现!”
向遥呻·吟就在耳边,她神智也逐渐模糊,半昏半醒间,她看着向远,忽然笑下,那笑容却比哭更令人难受,她说:“向远,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单独待在起超过十分钟却没有吵架,你会不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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