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捂着手,艰难地想要站起来,向远把按住叶昀手,“别打,够。”
“他差点想要你命。”叶昀仍对刚才惊险幕难以释怀。
向远皱眉,“那你总不能打死他。”她对那个男人说道,“说过,你爸爸死是个意外,对你们家没有半点敌视,你这是何苦。”
那个男人啐向远口,“嘴在你身上,你怎说不行?吃人不吐骨头,咒你们家都不得好下
地用江源自家硫酸来攻击向远,那些液体,也许是贯节省陈有和托镀锌车间同事装回家刷马桶用。
劫后余生向远说不清心里是什滋味,只觉得眼前切荒谬而可笑,像出闹剧。这个行凶者显然连凶器都未曾下功夫钻研,要知道,镀锌用酸洗液浓度在10%~20%之间,尚不足以毁人于顷刻之间,况且向远主管江源之后,曾跟李副总反复商量,为尽可能地降低成本,减少硫酸和锌锭使用量,江源热镀锌产品都是在国标之内将锌层厚度降到最低,就连酸池硫酸浓度也稀释到极限值边缘,不知算不算得上幸运,她遇上个愚蠢而贪小便宜敌人,就此逃过劫。
“他泼……泼是什鬼东西?”叶昀急得舌头都打结。
“硫酸。”向远看蜷在角落没动静不知死活陈家大儿子,也顾不上废话,将侧头发、脖子、裸露在外手臂立刻靠近打开水龙头下冲洗,这些酸液虽不能致命,但是沾染在身上时间稍长,也不是开玩笑事情。
向远这个人永远是生存至上论者,不管什时候,人身安危都是第位。冲洗完脖子上残留液体,她立马示意叶昀脱他运动外套。叶昀愣愣,自然从命,她却在那头飞快地解着上半身被稀硫酸打湿大片薄衫上那排细密扣子。
皮肤上痛和痒已经感觉越来越明显,太过繁复扣子这时便显得无比可恶,向远暗暗咬牙之余,尚且注意到叶昀还红着脸傻傻站在她身边,不由分说地踢他脚,叶昀立刻如受惊兔子般仓皇转身,全身崩得紧紧地,只扭转着只手将自己外套递到向远面前。
“去看看他怎回事。”向远边冲洗着衣服下火辣辣疼皮肤,边对叶昀说。
“你看什?”她好像听到身后叶昀又用力踢那男人脚,嘴里恨恨。
“向远,他到底是什人?”叶昀仍不住又扭头问,忽然想起这不是面对面说话时候,赶紧说句“对不起”,再次眼观鼻鼻观心地看回那个男人方向。
其实这个时候向远正好拉起叶昀外套拉链,洗手间不是什隐蔽地方,虽然离宴会厅隔着个拐角走道,动虽暂时没惊动那边人,但随时有可能有其他上洗手间人走进来,到时这场面就难以解释。所以向远也力求速战速决,她走到叶昀身边,俯身看那男人眼,叶昀下手不轻,看他蜷在哪里,手臂扭曲奇怪角度,估计不是脱臼就是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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