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能刨出东西不多,向远小时候,她们家始终是村里最穷,她永远记得黄昏时候,是刚产下对双胞胎弟妹后不久妈妈咬着牙,白着张脸下地挑水,溅出来水洒路,而向云生则坐在家门口树下“咿咿呀呀”地拉二胡,他闭着眼沉醉其中神态让小小向远无比愤懑,她恨不能立即长大,全身都是力量,好接过妈妈肩上担子――再扔掉那把惹人烦二胡。
然而妈妈即使再雷,看向门口那个男人时眼神分明也是沉醉。
向远理解不那种沉醉。
她从小就觉得父亲是个只会风花雪月无用之人,这种想法在她十岁,向遥向迤四岁时候,妈妈病不起,最后撒手而去之后便更是根深蒂固。她坚信如果不是生活这艰难,妈妈不会走得那早,而妈妈在病中时候,那个男人除抓住妻子手痛哭失声,什都做不。不过是感冒后并发肺炎,因为没钱进医院,就这在家拖着,这不大不小病要个三十岁不到女人命,也让她们失去妈妈。
妻子死后那几年,向云生直没能从丧妻悲痛中缓过来,他二胡声音越来越悲切动人,酒也越喝越多。当时村里长辈也有给他说媒续弦,他冷笑声毫不犹豫就拒绝。人人都赞他是个痴心人,可家里日子却更难过。向云生总对儿女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可他从不考虑儿女上学钱从哪里来,家里揭不开锅又该怎办。十来岁向远就经常带着弟弟向迤四处向相熟邻里借钱借米,向遥从小面皮薄,她跟向云生样,是不情愿做这种事,只有向迤,他自幼跟在长姐身边,向远去哪,他就跟去哪,乡亲们见她们可怜,加上向远懂事机灵,向迤乖巧听话,都是惹人疼孩子,尽管家中也不富裕,总肯接济些。
对他们家最好要数住在村尾邹家婶婶,妈妈不在后,向远姐弟身上衣服都是邹家婶婶在缝缝补补。向远也听过些闲话,村里好事人都说,邹家婶婶没有出嫁时候就看中向云生,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向云生结婚后,她也嫁给当时村里另个姓叶知青,生个儿子之后,姓叶知青返城,临走前,对方吞吞吐吐地提出离婚,她没有为难,口答应。没多久,她带着儿子改嫁,后来丈夫姓邹,两人也起生个儿子。又过几年,城里前夫带走大儿子,她就守着后来丈夫和小儿子继续过下去,对向远姐弟关心却是直没有改变。
那些流言含义向远多少是懂,可她不管这些,在她看来,那些扑风捉影流言和感情样,是虚幻,但是邹家婶婶对她们好却是实在。她甚至不愿相信善良能干邹家婶婶帮助她们家,不是为恋着她那无用父亲,而是因为婶婶信佛。向远不信佛,可她对信佛人都有种莫名好感,为什,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这样,靠着乡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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