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她摇
摇手上
传单。
周陶然注意力仍在封澜脸上，但他毕竟是熟知她人，她既不说，问也无用。
“养家糊口呗。”他扭头看
眼远处，“阿莹她过几个月就要生，
总不能让老婆孩子喝西北风。”
封澜也看过去，某家金店门口站着不就是冯莹吗？她肚子微凸，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地为丈夫新开小店散发传单。
“
封澜回头看康康，“跟着干什
，怕想不开？要真为那种人寻死，就真可以死。”
她推门走出去。下午四点过后太阳余威犹存，外面街道像烧热煎锅，咝咝地往上冒着热气。按说这种时候不是该下场大雨吗？可她抬起头，只看到明晃晃日光。
封澜是刻意等到他们走远，想追也追不回时候才放自己出来。她漫无目地走过公交车站，走过前方路口商场，走过天桥……越走身边人越多起来，没有个像他。
有人往封澜面前塞张传单，她接过，是个婚纱影楼开业广告，上面模特穿着洁白婚纱，露出格式化幸福笑容，还有行醒目艺术字：“比爱更美是承诺――陶然婚纱摄影工作室”。
封澜抬头起头，身边那个仍在朝每个行人散发传单竟然真是周陶然。
康康诸多照顾，但也没少挖苦他。像今天这样前后由衷地说“谢谢”，反而让康康哆嗦，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尤其封澜，这会儿面色偏又平静下来，道谢时还勉强笑笑。
“你要不要吃水果？”康康低着头。他只是没话找话说。都成这样，谁有心情顾着吃？
封澜从康康果篮里挑出最红最大个苹果，用水果刀削皮。刀不是很锋利，她削得很仔细，果皮还是断断续续。
封澜很小时候就听过种说法：削苹果时皮若不断，愿望就能实现。她那认真地去做件事，依然做不好，活该落得场空。
她把削好苹果递给康康，康康不敢接。
周陶然仿佛也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回头，满脸惊讶，“封澜！”
她今天穿着身……这是让周陶然完全陌生封澜，以至于他刚才塞张传单，却完全没有将她认出来。
细看她之后，周陶然惊讶更深。
“你怎把自己搞成这样？”
“嗯？”封澜不解，顺着他手虚指方向摸摸自己脸，才惊觉那上面全是泪水。
封澜想起刚才事，牵牵嘴角，说：“吃吧，这个没放诅咒。巫婆和七个小矮人也不是谁都肯蹂躏。”
听封澜这说话，康康心里反而放心些。他刚接过苹果，就见封澜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康康着急地问。
封澜说：“出去转转。”
“陪你去。”康康这时候可不敢让封澜个人单独在外晃悠，保不准会出事。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向舅舅曾斐求助，又想到以封澜要强，未必希望多个人看到她如今模样，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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