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野面前永远也端庄矜持不起来原因。和个人如何开始,基本上就决定两人日后相处会保持何种基调。从她衣冠不整地在丁小野面前撒欢那刻起,他们之间就再也脱离不低俗趣味。
丁小野试图拿开封澜手,她扑过来势头太凶猛,他下就往后栽倒,连带着封澜被牵引得趴在他胸口。后背与床板接触那刻,小野还是大笑着,封澜贴近他,手撑在他耳边,听到他胸腔震动,抬头就对上他脸。
封妈妈常说,月下不看女,灯下不看郎。
看会如何?不小心就要你命,要你魂?
妈妈比她多吃几十年米,多走几十年路。长辈话不好听,但大多数时候是对。这是封澜从惨痛经历里得出结论。
她没来由地想起李碧华《诱僧》,情节已模糊,里面句话却记得格外清楚――“就像野狗在咬食枯骨,就像野鸟在抢吃腐肉,就像逆风中拎着火把,反烧自身……”看书时封澜还是个纯情少女,理解不那种原始而凶猛心动,成年后她又享受着男女间循序渐进游戏过程,被追逐,被取悦,有时迂回,有时周旋,乐在其中。可她现在恍然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仿佛是荒原里并行两只野兽,万籁俱寂,月色如钩,只有呼吸间相似气味和体内奔流血液在呐喊咆哮,切繁杂荡然无存,存在只有两个温热躯体本身,她愿意被他啃食,血肉撕成碎片,也想把他吞进肚子里。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丁小野,目光迷惑。两人身体接触部位有人心在猛烈地跳动。
“封澜。”丁小野第次直呼她名字,他舔舔自己干涸下唇,“你不会看上吧?”
“疯吗?你不过是餐厅里个服务生,才不想那丢脸。”封澜从幻象中抽离,言不由衷地喃喃道。
“你知道就好。”小野平静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你不是喜欢类型。被个服务生拒绝,你会更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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