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克俭又重复遍,这个关口,他音调反而出奇地冷静。
丁小野不敢置信地看父亲眼,他们都知道这时调头意味着什。
丁小野没有停下来,坐在副驾驶座上崔克俭也不与他争,冷不丁地用力拨下儿子手中方向盘。丁小野大惊,车子打偏,他被迫踩刹车。车还来不及停稳,崔克俭打开儿子那侧车门,不由分说地将丁小野推下车。
“你快走,别让人看见你在这里。”崔克俭交代,看着俯身双手贴在车窗玻璃上、脸焦灼丁小野,又说句,“放心,有办法。有条小路可以绕回城里,他们不定知道。你走你,别管。”
丁小野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将车掉头,尾灯光渐渐地消失于比夜更黑树影之中。他静立片刻,就在他刚定下心神打算步行上国道,想办法自己赶回医院时候,耳边听到声异响。
信这些年恩情没有半点是真。
他接那个电话,也只是想把这个当作自己和段静琳最后断。段静琳哭得撕心裂肺,崔克俭并未提及自己身在何处,只说尚且平安,让她今后自己好好过日子。
事态容不得他们多想,此地也再不可逗留。崔克俭上丁小野车,按照事先设计过逃亡路线,试图在警方车队到来之前逃出重围。
丁小野专注地开车,前方夜色如墨。对方有备而来,逃脱绝非易事。他们甩脱后面个尾巴,即将离开乡村小径,上到国道之前,崔克俭示意丁小野下车,剩下路他自己来开车,万落网,也不至于让儿子受他牵连。
丁小野没有吭声,这时他放在仪表台前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个不停。他匆匆看眼,是医院号码。这个时候来电只有种可能。
那声源大概在数百米开外,入夜乡间静寂,声音入耳格外清晰。丁小野循声路狂奔,当他赶到事发地那个岔路口时,看到父亲作为二十岁生日礼物送给他那辆越野车无声地停在那里,旁还有辆深色吉普。
丁小野如做梦般移步上前,脚下枯树叶发出细碎声响也似乎淹没在他心跳声之中。
他车前盖有部分瘪进去,而那辆深色吉普惨状更甚,挤在越野车和路旁棵大榕树之间,玻璃尽碎,车身严重扭曲。
看这副情形,想必是崔克俭试图绕上那条岔路,前方有车疾冲出来,似有包抄之势。个想要堵截,个铁心突围,两辆车都没有刹车痕迹。
崔克俭向前伏倒,车上气囊已弹开,丁小野用路边石块去砸车窗玻璃声音让他动动,发出
丁小野手心冒出汗,脊背却阵发凉。他越不敢想,那铃声越不肯放过他,仿似阵急过阵。
崔克俭替儿子接电话。他静静地听对方说完,放下手机,便对丁小野说:“回医院!”
医院在回城方向,而他们该走路线是沿着国道路往南直抵边境。
丁小野仿佛没有听见父亲话。
“让你掉头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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