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要夫婿,本就应是天下至强至尊之人。
他将征服天下,征服,亦被所征服。
這便是直深埋在骨髓血脉中,难以言表宏愿。
這句话,深藏心底,今日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説出来,再不必回避,再不必自欺欺人。
這局走得再惊再险,都不曾怀疑过萧綦用心,甚至连想也不曾想过。
這句凄厉质问,如箭般洞穿心胸。
她跪在地上,却昂起头,目光幽幽,毫不示弱地看着。
到底是跟在身边将近十年人,懂得如何找到破绽,也知道什话伤至深。
看着她,胸口寸寸冷下去。
若是从前听到這句话,或许真会被击倒,可惜,已经不是昔日易碎阿妩。
还只是黄昏时分,天色却已沉沉黯黑。
窗外不知何时已飘起霏霏雨丝。晚风捎来微雨潮意,夹杂着松油燃烧辛呛气味,从宫门方向传来,隐约可见火光明灭,缭绕浓烟笼罩在九重宫阙上空。
侧首,对跪在身后玉岫淡淡道,“你留在這里,孩子们有嬷嬷照看,不会为难你家老幼。”
言罢,转身步向门口。
“想再看看他!”玉岫忽然跪下,“王妃,求你让去宫门,远远看他眼!”
与萧綦曾因各自机心而有过许多误会猜疑,這些年来,历经次次风波,终于可以放下心结,彼此全心信任。
走到今日,万仞险峰都过来,若放不下心中负累,又岂能迈得过最后险关。
所谓棋子,所谓利用,不过是旁人以狭隘之心相猜度。
历经风刀霜剑,沉浮乱世,们路踏着血泪枯骨走来,早已是不可拆分体。
是心心相应也罢,
“正因为他是萧綦,才会大胆冒险,将置于這风口浪尖。”仰面微笑,“也正因是王儇,他才敢放手将這局交到手里。”
“论情分恩义,们是夫妻,是爱侣。”字句道,“而在這皇图霸业路上,们则是并肩作战知己。太平时,会在深闺中为他研墨添香;变乱时,可以站出来为他披荆斩棘。他若只将当作金屋娇娥,反倒不是识、知、信那个萧綦,亦不屑与那样个凡夫俗子并肩而立!”
话音落地,玉岫呆住,亦被自己话惊得怔在当地。
如果不是心中根植已久念头,又怎会因时激怒脱口而出。
帝王霸业,帝王霸业……直以来想要成就帝王霸业人并不仅仅是萧綦。
驻足,不忍回头,她已知生离死别就在眼前。
“好好活着,你还有儿女,还有余生。”暗咬牙,狠下心道,“他从未爱过你,又纳妾不专,将你刑囚,這样男人不值得你为他伤痛!”
身后沉寂半晌,玉岫忽然大笑,“值得,王妃,你告诉什是值得?”
蹙眉,不想再听,抬足迈向门口。
“王爷难道就不狠心?个不顾你安危,将你抛下不顾男人,为他鞠躬尽瘁可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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