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暗藏情意,应当已随流年淡去,然而胡光远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句,竟道破這桩隐秘……
心中突突乱跳,分明颈颊火烫,后背却又冰凉。
玉岫目光让有如芒刺在身,不敢与她对视——她分明也已知情,她是什时候开始知道,又隐忍多久?
猝然以手掩住脸,缓缓坐倒椅中,只觉铺天盖地巨浪从四面涌来。
浪接浪意外,接下来还有多少“意外”等待去揭开,介凡人之躯还能承受多少“意外”。
怔,“谁是盈娘?”
她恍若未曾听见问话,自顾説下去,“怀恩带盈娘回府之日,胡光远就闹上门来,説是道贺,却差点动手……這多年,还未见他那般,bao怒失常。”
听得迷惑,似乎是为个女子,令胡光远与宋怀恩早结下怨隙?
玉岫望着,神色古怪,似笑似哀,“盈娘不过是个歌姬,怀恩迷恋她已久,只因从前纳妾被你斥责,才不敢带回府来。那日在绮香楼,胡光远醉酒与他争夺盈娘,怀恩怒之下便将盈娘带走。当晚胡光远便上门生事,名为道贺,实则讥诮。”
不耐听這争风吃醋过节,正欲打断,却听玉岫缓缓説道,“若不是胡光远説出那句不知死活话,怀恩也不会突然向他动手。”
息再难传递入内。”
“无妨,该来总归要来。”扬眉笑“魏统领,你可准备好?”
“属下与麾下弟兄,誓与皇城共存亡。”魏邯昂然直视,那铁面罩下眼睛灼灼发亮,恍惚回到昔年宁朔城外那个寒冷夜晚,也是這样双发亮眼睛,在黑暗中出现,带着坚定与勇毅,对説,“属下奉豫章王之命前来接应,务必保护王妃周全”
在宁朔,在徽州,在今日,众多大好男儿,进可开疆拓土,退可尽忠护主,视生死如等闲,這便是追随萧綦麾下铁血军人。
宫门方向再次传来低沉号角呜咽,魏邯匆匆离去。
玉岫戚然道出盈娘事始末——
那日
“什话?”惊疑道。
玉岫幽幽望住,“他讥讽怀恩説,都説這美人肖似豫章王妃,右相大人该不会对王妃心存妄想吧。”
她声音轻忽,入耳却似雷霆般。
眼前惊电般闪过张似曾相识地面孔,那个绿衣美姬……难怪觉得面善,那眉目分明与容貌有着几分相似。
宋怀恩以妹婿身份,与素来亲厚,京中皆知他与豫章王是亦臣亦友,与王妃亦忠亦亲。
玉岫痴痴望着宫门方向,脸色青白得可怕,却不再战抖流泪。
死寂殿内,她低垂头,不辨神色,开口却是低涩沙哑,“胡光远是他杀。”
不意外,亦不恼怒,只觉得深深悲凉。那鲁莽憨直年轻人不过是颗棋子,宋怀恩杀他以逼反胡光烈,令他做第个祭刀亡魂。
玉岫抬起头来,直直看,那眼光竟看得有些忐忑。
她凄然笑,“为盈娘,怀恩早想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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