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神色沉痛,“自此大错铸成,子律与反目成仇,亦无颜见他,无颜面对桓宓。气之下远游江南,却不料……”
终于明白,为什這些年来哥哥再不愿娶妻,宁肯流连花丛,也不肯真心接纳个女子,他是害怕再次伤害旁人,害怕有人成为第二个桓宓。
“你婚姻娶嫁,都由不得自己心意,与其作茧自缚,倒不如及时行乐。”哥哥勾起薄唇,又是慵懒如常笑,语意中却有几分怅然。
不经意间,想起那夜为他不辞风露立中宵痴心女子,握住哥哥手,叹息道,“哥哥,你只是还未遇见那个人。或许有天,当你遇上才会明白,能够全心爱恋个人,也令他全心爱恋你,那才是时间最深挚情意。”
哥哥怔怔望满庭木叶纷飞,半晌才回过头来,罕有认真沉静,“
几乎忘记,叔父膝下还有两个女儿,当年随婶婶回归琅琊故里,已经多年不曾相见,如今算来也该有十五六岁。
刚刚结束战争浩劫,江南人心浮动,朝野上下都在期待這场联姻之喜,希望借此驱散杀戮留下阴霾。
哥哥屏退众姬,只余们兄妹二人,正色问他,是否真愿与江南豪族联姻。
他却无所谓笑笑,“人家闺阁千金不远千里嫁来,总不能拒之门外。”
凝眸望向他,“哥哥,這多女子当中,可有哪个,在你心中胜过任何人,世间只有她是最好?”
哥哥不假思索地摇头笑道,“每个女子都很好,待她们每个都是真心,也都是相同,分不出谁是最好。”
“嫂嫂呢?”静静看着他,“连她,你也不曾真心相待过?”哥哥陡然沉默下去,脸上笑意敛尽。从不曾刻意追问他那段往事,只恐令他伤心,如今却再不愿看他沉溺在往事里,从此将心扉封闭。
“故人已矣,如今説出来,想必她也不会怪。”哥哥叹息声,缓缓开口,“你説得不错,确错待她,直始至终都不曾对她真心相待。”
怔住,却听哥哥徐徐道出那段尘封往事,“当年与桓宓婚事,本是源于场赌约。初见桓宓时,并不觉得她如何貌美,只因她性子冷傲,对不屑顾,反倒激起好胜之心。当时年少轻狂,便与子隆……先帝打赌,誓要打动那桓宓芳心。先帝早已知道桓宓将被册立为子律正妃,却全然蒙在鼓中,被他大大地戏弄。恰好那时父亲正在考虑婚事,看上桓宓事被他知道,原以为会招来他顿痛斥,却不料他非但点头认可,更决意将桓宓聘为妻子!啼笑皆非之下,不敢违逆父亲意愿,且对桓宓也存好胜征服之心,便口答允下来……待得知她与子律原有婚约,且自幼两情相悦,却已经为时晚矣!赐婚旨意已颁下,切无可挽回!”
句戏言,个赌约,毁两段锦绣姻缘,更令嫂嫂与子律抱恨终生!怔怔听来,只觉满心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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