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太医!”萧綦紧握手,回头连声急唤。太医慌忙上前,凝神搭脉,半响才长吁口气,“王妃脉象平稳,毒性大有缓解,看来那雪山冰绡花果真有效。只是剧毒侵入经脉,眼下尚未除尽,以致肢体麻痹,全无知觉。”
“肢体麻痹?”萧綦惊怒,“如何才能解去毒质?”
太医惶然叩首,“那冰绡花药性奇寒,以王妃体质只怕难以承受,微臣只能冒险尝试,以七味至阳至热药物为辅,逐量下药。眼下看来虽有解毒之效,却难保不会伤及内腑,微臣不敢贸然下药。”恍恍惚惚听着,心中隐约明白过来,太医説冰绡花想必是贺兰箴送来那支雪山奇花。当日突厥使臣称其为异宝,可解毒疗伤,想不到今日竟真救命。
却听萧綦怒道,“不想再听這推三阻四之言,不管你用什药,务必要让王妃康复!”
“王爷恕罪!”太医惊惶,连连叩头不止。
笑叹息,“你问会不会,现在你知道。”
那日他曾问,“或许有天,也会伤会死,那时候,你会不会也這般回护……”
如今可以回答,是,会,会不惜切来回护你。
這觉睡得好沉,梦里隐约见到母亲,还有辞世多年皇祖母,依稀又回到承欢祖母膝下无忧岁月……闭目甜甜地笑,不想這快醒来。
“知道你醒,睁开眼睛,求你睁开眼睛!”這哀恸声音让心口莫名抽痛,竭力挣脱睡意泥沼,想要睁开眼,却在片迷蒙光影里,见到双赤红眸子,红得似欲滴血。陡然颤,刺客,刀光,血痕,他惊骇神情……那惊魂幕掠回脑中,激灵灵惊醒,又记起最后清醒意念,记起他脸色苍白,紧紧抱着,满目惊痛若狂样子。
苦笑,却无法出声,只剩手指微微可动,便竭力轻叩他掌心。萧綦俯身看来,与目光相触,似悲似狂,从未在他眼中见过如此凄恻神色。
冰绡华药性奇寒,若不能承受其效,大概会就此死去;如果不用此药,虽然能活,却不过是具行尸走肉。两者相较之下,萧綦立时洞彻心意,想必他心中所想,也与相同——只是,要由他来决定,又是何其艰难。
“明白。”萧綦深深凝视,决然笑,“既然如此,们便起来博上博!”
太医立刻开方煎药,碗浓浓药汁,由萧綦亲手喂喝下。
宫人医侍尽数退出外殿
合上眼,复又睁开,终于真真切切看见他面容。
“阿妩……”他直直望着,目光恍惚,好似不敢相信,连声低唤名字。
他眼睛怎红成這样,觉得心疼,想要抬手去抚他脸颊,却惊觉周身毫无知觉,四肢肌体分明还在那里,却仿佛已不属于。
“你睡好久!”他瞬不瞬地看着,手指颤颤抚过脸颊,“老天总算将你还给!”
望住他,泪水潸然滚落,身子却全然失去知觉,半分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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