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医,您认为呢?”温言问他,仍想再给他次选择机会。
白发苍苍傅太医沉默片刻,抬首缓缓道,“医者有道,臣不能妄言。”
掉过头无声叹息,不忍再看他白发银须。萧綦脸色越发沉郁,颔首道,“傅大人,本王钦佩你为人。”
“老臣侍奉君侧三十余年,生死荣辱早已看淡,今日蒙王爷谬赞,老怀甚慰。”老太医直起身子,神色坦然,“但求王爷高量,容老臣家人布衣返乡,安度余生。”
“你放心,本王必厚待你家人。”萧綦肃然点头。
突然受伤,谁又会相信真只是意外?纵然萧綦权势煊天,也难堵攸攸众口,更何况个痴呆小皇帝,又怎担当社稷之重——若是靖儿被废黜,皇位是否要传予子澹?若是子澹登基,旧党是否会死灰复燃?
定定望住萧綦,冰凉双手被他用力握住,从他掌心传来温暖与力量令渐渐回复镇定,心头却越发森寒。
他望住,淡淡问道,“皇上受伤事,还有哪些人知道?”
“除五位太医,只有乾元殿宫人。”艰涩地开口。
萧綦立即下令封闭乾元殿,不许名宫人踏出殿门,旋即将五位太医再度召入内殿。
当夜,傅太医因误诊之罪服毒自尽。乾元殿干宫人皆因护驾不力而下狱。将皇上身边宫人全部替换,任以心腹之人。
小皇帝失足跌伤风波至此平息,伤愈后依然每日由抱上朝堂,切与往日无异。只是這粉妆玉琢孩子,再也不会顽皮笑闹,从此痴痴如个木头娃娃。
朝臣们每天仍旧远远参拜着垂帘后小天子,除心腹宫人,谁也没有机会接近皇帝。原本靖儿每日都要去永安宫向太皇太后问安,自此之后,以太皇太后需静养为由,只逢初十五才让皇上去问安,永安宫中也只有数名心腹宫人可以接近皇上。姑姑身边有个名唤阿越小宫女,当日临危不乱,亲身试药,此后直忠心耿耿,半事也稳妥仔细。正巧玉岫嫁后,身边始终缺个得力人,便将阿越召入王府,随侍在左右。
靖儿痴呆,
“本王已探视过皇上,伤势并不若傅太医所説严重。”萧綦面无表情,目光扫过诸位太医,目光深沉莫测,“各位大人果真确诊无误吗?”
五位太医面面相觑,入冬天气竟也汗流浃背。傅太医伏跪在地,须发微颤,汗珠沿着额角滚落,颤声道,“是,老臣确诊无误。”
低低开口,“事关重大,傅大人可要想清楚。”
直战战兢兢跪在后头张太医突然膝行到萧綦面前,重重叩头,“启禀王爷,微臣诊断与傅大人有异,依微臣看来,陛下伤在筋骨,实无大碍,调养半月即可痊愈。”另外名医官也慌忙叩首,“微臣与张大人诊断相同,傅大人之言,实属误诊。”傅太医身子震,面色瞬间苍白,却仍是低头缄默。
剩下两位太医相顾失色,只踌躇片刻,也顿首道,“微臣同意张大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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