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抢上前去扶她，“姑姑，是！”
就在
刹那，身后道寒光掠起。
刀光、杀气与危险，已太熟悉不过。
“小心——”不加思索地扑向姑姑，将她推向旁。
几乎同时，那个褚色身影扑到眼前，举刀向们砍下，“妖后
昭阳殿前切如旧。
停下脚步，默然伫立片刻，令侍女们留在殿外，独自缓步而入。
从前在昭阳殿进出，从不需内侍通禀，今日殿前侍卫见到，也恭然俯首退下。
“启奏皇后，豫章王妃觐见。”薛公公在门口跪下。
内殿环佩声响，步履匆匆，熟悉
薰香气息骤然将带回到往日。
回到
這里，再不是那番自在光景，由不得任意而为。上阳郡主可以无忧无虑，跑回父母府上撒娇，而豫章王妃却必须紧紧跟随在豫章王身边，不能行差踏错。
眼睁睁看着哥哥离开大殿，越行越远，只得茫然垂眸，盯住自己指尖发呆。
恍惚间，又想起大婚那日，满身锦绣光艳，高高端坐，静观旁人摆布切，却只能不语不动，如只无瑕玉雕人偶。
“皇后有旨，宣豫章王妃觐见。”
尖细声音在身后响起，回首却见名褚色锦衣内侍恭然立在门口。
封太师，豫章王加封太尉，宋怀恩等众武将皆进爵三等，牟连亦获晋封。
以二皇子子律、謇宁王、承惠王为首叛党以矫诏篡逆之罪，废为庶人，其余党羽皆以逆谋论罪。
满朝文武三呼万岁之声，响彻九重宫阙。
父亲与萧綦相峙而立，无声处暗流湍急。
静静阖上眼，仿佛看到汹涌鲜血流过宫门玉阶。
“是阿妩吗？”姑姑转出屏风，快步而来，身上朝服还未换下，脚步略见虚浮。
终于离她近，看清楚她容貌，惊呆在原地。
浓重宫粉已遮不住她额头眼尾皱痕，今年元宵回京，还见过她，短短大半年时间，姑姑竟似苍老十年！
站在殿上，离她不过数步，她却目光涣散地望过来。
“是阿妩来吗？”姑姑依然微笑雍容，眯起眼睛努力要看清。
是薛公公，认出是在姑姑身边随侍多年老宫人。
他躬下身子，满面微笑，“别多时，王妃可还认得老奴？”
姑姑甫退朝就宣觐见，却不知如何面对她，时间心思纷乱，只勉强笑，“薛公公，许久不见。”
“请王妃移驾中宫。”薛公公领着，路向中宫而去。
熟悉回廊殿阁，庭花碧树，无处不是当年低下头，不忍四顾。
這出皇位更迭生死之争，终于尘埃落定。
那些死去人将会化作尘土，被永远掩埋在煌煌天威之下。
罢朝之后，皇上与姑姑退往内殿，百官鱼贯而出。
萧綦走向父亲，两人在殿上含笑叙话，仿若对贤孝翁婿。哥哥欠身退出去，似乎并不愿与萧綦敷衍。
想追出去唤住哥哥，想跟着他回家，想去看看母亲……而终究只是动不动地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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