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到宁朔以来,伤病缠身,大夫再三嘱咐戒酒。到如今伤病好大半,却还未尝过口酒。此时闻到酒香浓冽,自然是心花怒放,满心惆怅也暂且抛到边。
遣走其他侍女,与玉秀起动手,将案几移到庭前花荫下,逼着玉秀留下来陪对饮。
不想這小妮子竟也贪杯,酒至微醺,渐渐脸热话多起来。
玉秀説起她爹嗜酒如命,常常醉后打骂于她。
“你爹现在何处?”已有三分酒意,撑额头,蹙眉问道。
只佯装不知,熄灯烛,侧身睡去。
他不过是在等低头,等先开口向他解释。
枯坐窗下,对着白纸废墨发半日呆,不觉已是斜阳西沉,入暮时分。
玉秀张罗着侍女们传膳,這些时日,她与熟稔,胆子渐渐大起来,更显出聪明利落。个十五岁女孩儿,能学得這般精乖,只怕也是吃过太多苦头,越发令怜惜。
“都下去吧,這里有侍候就行。”玉秀学着副老成口气,将侍婢们遣出。
,与分食樱桃。
心神时恍惚,手腕不由自主颤,团浓墨从笔尖坠下,在纸上泅开。
“又废。”直起身,将笔搁,淡淡叹口气。
书以静心,画以怡神,可眼下心绪,画什不是什,越发叫人烦乱。
整日闭门不出,只埋头书画之间,叫旁人看来,怕是派悠闲自得。
“早过世,娘也不在……”她伏在案上,语声含糊,“有时想让爹再骂顿,也找不着人,就剩下个……”
怔怔想起父亲,心中悲酸,正待再问她,却见她已呼呼睡过去。
夜色花荫下,她脸色酡红,分明还是个孩子。笑着摇头,拎半壶残酒起身,摇摇踏向花影绰约处,想寻个清净无人地方,独自喝完這壶残酒。
四下时寂静,只听草从中促织夜鸣,边
好笑地瞧她眼,却见她左右张望,悄悄打开食盒。
“王妃,找来好东西呢!”她笑眸弯弯,微翘鼻尖俏皮可爱。
股浓冽酒香弥散开来,怔,旋即惊喜道,“你找酒来!”
“小声些,可别叫人听到!”玉秀慌忙扭头看门外,悄悄掩嘴道,“是从厨房偷来。”
被她那模样逗笑,顽心大起,生平从未喝过偷来酒,立时来兴致。
真是怡然自得,还是负气为之,只有自己清楚。
连几天过去,萧綦没有半分回应。侍妾被逐,好像与他点关系也没有;做什,他似乎也不在意。這件事,再也无人关注,浑若块石头投进深谭,就此无声无息地沉没。
连几天,甚至没跟萧綦説过几句话。他偶尔来看,也只匆匆面便离去。
有两日夜深时分,他悄然过来,已经就寝。分明内室还亮着烛光,仍倚在枕上看书,他却不让侍女通禀,只在庭前静静站上会儿,便又离去。
他在外边,是知道,玉秀嘴上不敢説,只拿眼神不断瞟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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