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桶热水,还有干净粗布衣衫。
深深吸口气,将全身没入水中,顾不得管他们有什目,浑然忘却身处险境,只觉有桶热水洗澡,便已是天大幸事。
换上干净衣物,挽起湿发,神清气爽地步出毡棚。
小叶姑娘二话不説,上前又将双手捆绑,麻绳特意扎得紧又紧。
忍痛对她笑笑,“你穿男装不好看,你家少主应当多准备套女装。”
佝偻长须老者从那门后掀帘而出,沉声道,“少主吩咐,不可对王妃无礼。”
“少主怎样?”那少女顾不得理,忙扯住老者急问。
老者淡淡看眼,“服药及时,已无大碍。”
众人忙于照顾他们少主,将再次押回地窖。
這次,大概是为防再次逃跑,将双手双脚都以麻绳捆绑。
“你当外头十几个人是瞎,説跑就跑得?”个粗浊男子口音哈哈大笑。
双粗黑手伸向,侧身避开,冷冷道,“不必劳烦,自己走回去!”
“嘿,好辣娘们!”那汉子探手又抓来。
霍然抬头,目光冷冷向他扫去。
那人怔,被镇住,愣愣看着起身,从容理好衣带,路跟着走回屋子。
只是定定望着,眼神凄迷,如孩童般无助。
這眼神,不知为何,竟让端着药碗手,微微发颤。
他整个人倚在身上,蹙眉,微微喘息。
抬起衣袖,拭去他唇边血迹。
再不能耽搁时机,回头看看门口,将他放下,转身时袖口紧——竟是他抓住衣袖。
她气红脸,在肋下狠掐记。
姑姑説过,女人折磨女人,比男人狠多。
又被带到那位少主房中。
他依然倚躺榻上,幽深目光在面孔上流连半晌,移到手上。
“谁将你缚住?”他皱眉,“手给。”
地窖门重重关上,黑暗中,对自己苦笑。
幸好心存善念,否则不知要被他们怎样折磨……早知道跑也是白跑,倒不如多卖些人情给那少主。
但愿好人有好报。
未料到,好报果真来。
觉醒来,那少女小叶将领出,解开绳索,带去后院,不由分説推进间毡棚。
跨进门内,迎头就是声“贱人”。
未待看得清楚,眼前人影动,耳中脆响,脸上顿时火辣辣剧痛起来。
那男装少女,扬手又是掌掴下,“贱人,胆敢冒犯少主,还敢跑!”
眼前发黑,口中渗出血腥味……羞痛中,眼泪不由自主冲上眼眶,咬牙侧过脸,硬生生忍回眼泪。
少女再度扬起手,却听声呵斥,“住手,小叶!”
“终归是救你次,放走吧。”叹口气,抽出衣袖,俯身穿窗跃出。
跌在窗下松软草垛上,踉跄爬起,发足急奔。
奔出不过数丈,脚下突然绊,被衣带缠住,摔在地上,撞得膝头生痛。
眼前却亮,雪亮,刀光雪亮。
缓缓咬牙坐起,颗心直堕入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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