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拉不起杨巡,急,道:“你不起来?你真不起来?拿话当没有?起来!不许跪,就算有杀头罪也不许跪,起来!”
杨巡已经跪个多小时,刚跪下时候还脸皮不知道往哪儿搁,后来冻得麻木,神志也麻木。这时候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但是杨巡哪儿都没看,直等到梁母出来才恢复知觉。这回听梁母这说,知道再跪下去惹梁母生气,只得起
人,要他如何能够在梁思申面前低声下气、丑态百出地换取宽恕,他最走不出就是这步。
申总看着杨巡,见杨巡直不回答,只得道:“有点事耽搁到今天,本来前天应该找你说。小梁还以为是你没反应,今天跟说,如果你定不肯答应,她只有改变主意。她准备把股份转让给市机萧总,萧总钱不够话,她爸会贷款给萧总,这笔生意,看萧总不会不要。”
杨巡听,全身大震,竖起头盯着申宝田不语。这刻,他心全凉。他没想到,梁思申竟会想出这最毒主意。这绝不可能是梁父所想,只有梁思申知道萧然是他七寸。
申总看着黄豆般大冷汗珠从杨巡瞬间变得青白脸上滑落,做把好人:“赶紧去上海,还来得及。”
但是杨巡还是脸色苍白地没动弹。申宝田索性起身走到外面,大喝声叫来杨速,要杨速赶紧开车送杨巡去上海。这件事,那是由不得杨巡。
路之上,杨巡脑袋混乱着,申宝田话浪浪地冲击着他神经中枢,激起空谷回音似连绵回响,声声不绝。股份转让给萧然……赶紧去上海……磕头赔礼……迟则生变……杨巡脑袋嗡嗡嗡,前所未有地紊乱。已经久违恐惧再次袭上杨巡心头,他才培养起半年不到披着合资虎皮胆气再次遭受重创。紊乱之中他妄图抓住什,他太害怕那只隐藏在体制中翻云覆雨手。他混乱地想,他必须……他必须……他必须……
梁母早起来,见全家都还睡着,她没声响,拿毛巾牙刷轻轻下楼,准备到楼下卫生间洗漱。但走到下面,看到外面似乎有人,便拉开纱帘看眼。果然,真是有个人在外面院子里,不是站着,是跪着。梁母大惊,也不顾自己只穿着毛衣,打开门奔出去,来到那跪着人面前。看,竟然是杨巡。
梁母惊呆,连忙伸手拉杨巡,边连连道:“快起来,快起来。这冷天,你不要命啊。”
杨巡虽然穿着件时下被称作老板装毛领皮大衣,可早冻得面无人色,但他能怎办?知道长跪会被人厌恶,是糟蹋自己,可只有这个办法,唯有如此,梁家人即使厌恶他行径,也只能高抬贵手,放他条生路。当然,他在梁思申心中就彻底完。不,从梁思申想出用萧然时候已经完,他不过是给自己雪上加霜而已。
“梁伯母,做事没规矩,还自以为是,向你们道歉。请求你们原谅。”杨巡并没有起来,两个正主儿没出来,他怎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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