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子原封不动地拎回,梁思申坐在夜班飞机上,思绪万千。没对比不知道,对比才看清自己身份。想到与表姐同样出身某家门第高中同学,想到她直来相处时候有劲没处使,现在才明白,两人不是同种人。若是她当年没出国,而是直依附在爸妈羽翼下,虽然物质生活没那优裕,可她终是不需这早为生活操心操劳吧?因此如今,除风花雪月,有些生机勃勃话题,她还真没法与同学交流,说
公要是喜欢……”说到这儿,她停下,因为看到外公正慢吞吞翻看她送印泥和印泥盒。
外公看会儿,语气缓慢,却目光尖锐地问:“你现在过得好吗?应该不错。”
梁思申微笑:“是,挺不错。”
外公然地点头,道:“谢谢你印泥。西泠印社印泥倒是如既往,难为你从国内带来给。这外面青花釉里红小盒,才让人生买椟还珠之思啊,看来你现在真是过得不错,不错到能讲究这些。”
梁思申还是微笑,心想千挑万选礼物,看来外公识货。她不愿小人得志似声明自己脱离外家后过得很好,可又难忍当年被舅舅们视作穷亲戚恶气,就想用这只清三代印泥盒说明问题。但既然外公看透,她乐得大方:“这是妈妈提醒送礼物。”
外公点头,也不再问,打开相册看老宅照片,又看到被搭建得乱七八糟老宅,老头子情绪激动,路骂骂咧咧,终于充满期待地问:“你爷爷不是高官吗?有没有办法让老宅免予拆迁?或者回去跟他们谈谈?”
“爸爸已经努力,可是那儿需要经过条高架公路,没法让公路为老宅改道。妈妈让问外公,有什需要保留,她尽力拆下来保留。还有上海市z.府补偿拆迁款,她让在这儿折合成美金支付给外公。”她将张支票取出,推到外公面前。
外公没取支票,却翻阅着相册连连叹息,好久才赌气地道:“算,早已给破坏得差不多,早年亲手挑彩色玻璃块不剩,连屋架子都残缺不全,还留什留。唉……”他将手中相册摔到矮几上,梁思申看着心想,还是样躁脾气。“支票拿回去,没几块钱,留给你用,你现在做什?毕业没有?”
正说着,个表姐先回家来,对梁思申倒也客客气气问好。梁思申心想她回家时候,堂兄堂姐们都说她生活奢侈,养尊处优,她自己也觉得是。可现在与表姐稍对比,立见高下,表姐才是真正养尊处优,而她则需要奔波照料自己生活。双手伸出来,怎都不可能有表姐绵柔触感。形容中,更是没有表姐悠闲单纯,她有因独立觅食带来身精明锐利。
这认知,令梁思申锐气大伤,沉吟许久,直到表姐上去更衣,她才缓过劲来与外公简单说起近况。外公眼里惊讶稍微抚慰她,但她说完这些,就与外公告辞离开,不愿意吃那拿腔拿调年夜饭,外公眼里却是更添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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