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隔壁那家仓库窗前大吼声:“这家也有假启动器,样……”早有人接着嚷嚷:“这都是窝儿,他们都是帮人,也砸他们。”
杨巡不由得看向自己柜台里摆老王家产自耦减压启动器,心中个激灵,本能地猴子似缘柱而上,藏到大梁上,猫到阴暗里。果然,没多久,就见自家仓库门被棍砸开,帮愤怒到几近疯狂人冲进来将里面敲个稀巴烂。外面,则是传来老乡挨打鬼哭狼嚎。杨巡声都不敢吭,躲在暗处紧张得发抖,这是他从小到大遇见过最危险、最恐怖事。他清楚,他只要出声,只要被发现,无数拳头棍子将招呼到他身上。换作他亲人死在矿井,他能不疯狂吗?他这会儿就是被打死也没人管。谁让罪证也出现在他柜台上。
愤怒人们扫荡通,又赶去下家,这儿十多个仓库都是他们老乡,大多这家拿那家产品,那家拿这家产品,互通有无,他们够砸。杨巡依然缩在上面不敢下来,怕下来被人发现挨揍。也看不见窗户外面正发生着什,只听得四周乱糟糟呼喝声。他这时大约摸清事情轮廓,估计是老王自耦减压启动器因偷工减料,其实没有减压作用,人家正规煤矿用就短路,煤矿下面停电之后,停转风机没法将井里瓦斯及时抽走,瓦斯超过定浓度,煤井就炸。这不知得死多少人。杨巡边为死于矿难工人伤心,边为自己目前处境忧心,而更烦心,则是那注定收不回货款,还有还不借款。他相信,这会儿他若是还敢去煤矿要电缆钱,被人打死扔进深不可测煤井都有可能。而还不朋友钱,他押给朋友房子就没。这来,本钱全没,又得从头做起。
寒风从被打碎门窗钻进,冻得杨巡四肢冰凉。绝望之中,他终于听见外面似乎传来有人维持秩序声音。杨巡依然不敢下去,却听见救护车声音由远及近,杨巡更是心惊得不敢跳下去,这都给打得要救护车,他怎能再撞上枪口。
直到救护车声音远去,外面人声也消失,杨巡才敢跳下,可手足早已冻僵,这哪是跳下来,纯粹是滚下来。也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地逃回家去。到家回过神来,才发觉跳下来时在地上撑下左手臂热辣辣地疼,初时还想打熬过去,小时候跌打损伤多,也没见需要上医院。可到晚上越来越疼,冷汗都疼出来,戴娇凤求着杨巡去医院,可医院晚上X光不开,医生初步诊断是骨折,给初步做处理。
两人看看时间,决定不回去,就坐医院走廊长椅上等天亮,等X光室开门。
杨巡虽然走南闯北,可从小到大,还是第次遇到这大挫折,简直不知道怎应付。手臂又痛得整个人都头昏脑涨,脑袋瓜子不灵,他只会直着眼睛对着同样也是花容失色满脸焦虑戴娇凤漫无目地问:“怎办?怎办?”
戴娇凤也是只会问“怎办”,她比杨巡更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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