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认吗?”
“又来。结婚,又不是妈跟你结婚。们不说这事儿,今天痛,你别跟提这事儿,好吗?”
“可你就不能给个准信吗?”
“每天都在说,而且说什不重要,重要是行动。”
戴娇凤虽然心里反驳“你哪来行动”,可看着杨巡满脸忽然皱成团,全是痛苦,就说不出口,又伸手轻抚杨巡伤手,直到看着杨巡吃完,又替他擦拭遍身子,才被其他老乡家属拖着离开病房回家。
多点,她想很久,决定提出八千,其他自己留着算是后路,若再多留,她总觉得对不起杨巡。
去银行取钱再过去医院,见杨巡正沉睡着,脸色苍白,心中又是酸楚,看着杨巡掉眼泪。那边还在热闹地讨论,戴娇凤没心情也没话跟那些老乡说,她就枯坐床头发呆。等会儿杨巡还不醒,她轻轻伏在杨巡身边,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拿钱来,今晚就放你被窝里,不敢拿回家去。”
没想到头顶却忽然传来杨巡声音:“这快回来?动作很快啊。”
戴娇凤猛抬头,却见杨巡微微抬起身来看着她,忙扶他坐直。杨巡却是显得轻松,有点强颜欢笑地宽慰戴娇凤:“你看才睡会儿,起来就精神很多。”
“刚还看你睡得沉呢,怎下就醒?睡不少时间,现在都傍晚。”
捆钱带给杨巡很多兴奋,也带给他新思路。他又饱睡夜,第二天早,天还没亮,就自己起床艰难地穿上衣服,偷偷溜出医院。他要主动去找他债主。
虽说睡夜,可终究是伤筋动骨,又做手术,夜饱受苦痛,杨巡起床时就感觉头晕沉沉,甚至有点发热。他硬撑着走出医院大门,可甫接触大门外带着煤烟味清冷空气,整个人下清醒过来,连手臂都似乎不怎疼,脑袋更是好使,昨天思考那多时间该做什该说什话,到此时忽然清晰定格,成为决定。
清晨路面还很少行人,当然也没单位组织铲冰人。远远近近有高高低低烟囱柔柔地吐着白烟,天却已经亮,红蛋黄似太阳徘徊在烟囱林立之间。比元旦春节那阵儿亮得早些。杨巡要去债主家离医院不近,但是杨巡心中自有张活地图,到医院门口看眼公交车牌,便能大致确定出行路线。可条手臂伤着,走路
杨巡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听到钱就有精神,听见你在耳边说钱就醒。好,你今晚再辛苦晚上,明早睡醒就活。拿来多少?”
“八千。”戴娇凤看看左右,俯身偷偷从自己衣服里将钱掏出,塞进杨巡被窝。
“这多。”杨巡摸到钱,稍掂量,就知道不差,心里立刻充实起来,“小凤,等挣钱,加倍还你。”
“还什。”戴娇凤有点有意地道,“你还把钱分你不成?”
“哪有,哪有事,家用从来都扔给你,做生意钱也从来都没锁起来,们这不是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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