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宝更兴奋,这个时机,他整整等五年。他不时看着手表,不时自言自语:“操,还没来,别走错路吧。”
终于,晨曦中,辆辆中型拖拉机钻出街巷,来到市电缆厂大门前。雷东宝二话没说,抄起大锤朝大门“噔噔”走去,脸杀气地高高抡起大锤,“轰”声砸在工厂铁门大锁上。这锤,他练三天,可在心中练五个年头。这锤惊天动地地撕裂早晨宁静,轰开曾经把小雷家诸人挡在门外阻拦。霎时,个无力回天巨人展现在这群跃跃欲试草根面前,张开双臂任由宰割。
邵家村村民蜂拥进油污遍布车间,手起锤落,好端端设备顷刻被野蛮肢解,装上吊机,抛上拖拉机,运去废品站。门卫起先以为进帮强盗,猫在门房不敢吱声,看着人都进车间,才匆匆钻出去到附近派出所报警。警察过来查看,雷东宝递上盖有大红公章批文,即刻说明问题。
待得
不对劲,雷东宝谋划得似乎太周详:“东宝,你会不会想做出些什来吧?”
雷东宝“哼”声:“说过,不会放过市电缆厂,要看着他们哭死。”
士根道:“东宝,别做得太过分,他们到底是国营厂,国字号,们做得太绝,怕以后上面找们算账。”
“他们跟算什账,东西到手上就得任处理。买来东西,砸烂烧光,都是事。”雷东宝拳砸到桌上,满眼都是腾腾杀气,“等会儿去邵家村采石场练大锤,你们去不?”
士根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正明却是带着年轻人激动,兴奋地道:“去,知道哪个部位最趁手。”
雷东宝并没有不满士根不参与,只觉得士根这人有点扫兴,他带着正明起去邵家村采石场抡几回大锤,又起去市电缆厂实地查看。正明比雷东宝懂行得多,他在现场,附着雷东宝耳朵,又提出许多令雷东宝心花怒放主意。这些主意,令雷东宝更是向往二轻局正式点头那天,他天天热心地泡在市里各相关机构,追着领导们加快研究批示。而市电缆厂有些职工也是催着市里快做决定。
雷东宝被自己计划激动着,压根儿都想不起县里还有个韦春红。韦春红念想不过,厚着脸皮找电话打到他家,他都是很没情意地回以没空,恨得韦春红牙痒痒,可又不好认真找上门去。
终于,市里批文在千呼万唤中下来。雷东宝当晚便召集通知人手,第二天天还没亮,邵家村好几十个采石工分乘三辆中型拖拉机,迎着微凉春风,浩浩荡荡杀奔市电缆厂。
雷东宝摩托车比拖拉机跑得快,他下来抽出绑在车上大锤,双手抡起舞动几圈,冲起来正明道:“第锤,来。”
正明这个年轻厂长摩拳擦掌:“那还用说,哈,今天要砸他个痛快。这死囚以前还到处造们谣,说们乡镇企业做出来都是垃圾,到底今天谁是垃圾,哈,他们连翻身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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