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有时间，这不现在回家闲着吗？妈你别怕，先拿报纸画，画
粘好穿给你看，行
话你才改，又不难，不过是拿片布在身上比画。”
雷东宝听脱口而出：“你们姐弟
个样，你姐每次做衣服也是要拿报纸来剪……”话没说完，屋里三个人都沉默。宋季山终于拔完鸡毛走进门，外面亮里面暗，他没看清众人脸色，进来就招呼宋母取大锅煮鸡，宋母这才走开。雷东宝犹豫下，取出老徐写给他猪场计划，交给宋运辉，宋运辉看明，大致差不多套路，可见万变不离其宗。雷东宝见宋运辉看就懂，更不肯放宋运辉在家好生闲着，非要这个小舅子春节几天好生替他出力不可。
但雷东宝没想到，宋运辉吃完早饭，竟真取出报纸摊饭桌上，将属于他衣服挂
好胜心，难道哪里可以找出变通办法？虽然看见雷东宝还是烦，可因为听爸妈说雷东宝直照顾着他家，他也不好直冷淡人家：“中饭们家吃吧，回头起去你们小雷家看看。”
“就等你这句话。小雷家已经看好几遍，大队开会也讨论过，没结果。需要外人去看眼，就跟老徐样。”
宋运辉斜睨雷东宝眼，心说这话有水平。正好宋母听儿子起床进来准备吃，见两人客气说话，放心很多，将泡饭锅放上煤饼炉，便翻箱倒柜找出件深蓝色薄花呢中山装和条裤子交给雷东宝，说这是给他，女婿、儿子人套，料子还是托人去上海买，要雷东宝穿上试试，不行还可以赶在春节前改。
雷东宝没客套，忙依言试穿，宋运辉洗完脸看，失笑，跟他模样，春节要是起穿，外人看见定会误以为是双胞胎。老妈眼光老旧，金州都已经开始流行夹克衫和猎装，妈做出来衣服还是下摆老大，穿上去，远看准像只重心稳固圆锥。不过，宋运辉相信雷东宝不会嫌弃。果然，雷东宝高兴地说，比他准备春节穿派头得多，春节就穿这件。
宋母听高兴，追着雷东宝前看后看，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小辉臭小子眼高手低，自己不会买，给他做他又不要穿，每天净穿旧衣服。”
雷东宝回头奇道：“不好吗？在北京也看人们都穿这种衣服。”
“老徐穿什
？”宋运辉自己端饭锅上桌，揭开看，里面还有馒头，看就知肯定是小杨馒头，上面还讨喜地戳个红印。
雷东宝想想，道：“家里都穿毛衣，北京屋里暖和。出门穿长大衣，银灰色厚呢，周总理有张照片穿就是那样子。老徐派头足，不跟他比。”
“这就是。起吃点儿吗？”见雷东宝摇头，宋运辉不勉强，自己馒头酱菜稀饭地吃，边跟他妈道：“妈，昨晚想，人不就是只立方体吗，你把衣服图样给，自己设计你来改，不信能比机械零件测绘还难。”
“少作孽，你知道薄花呢要多少钱尺？你这能，怎不自己买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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