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黑皮笔记本，他仿佛可以与过去
施工人员对话。为什
这根管道要转
个弯，为什那里要装只疏水阀，为什悬空地装只碍眼压力表……原来都有答案，因为实际运行中出现水击、共振等不可预见问题。宋运辉掏出他自己笔记本，将好几条原先准备在五月春季大修中提出来改进条款删
，余下，他得再综合考虑审视下。刘总工黑皮笔记本带给他全新思考。
寻建祥不知在哪儿喝得醉醺醺回来时候，宋运辉还在看笔记本，被寻建祥“咣当”踢门进来声音打扰，抬头见寻建祥又不知喝酒后与谁干架，那结实工作服都会撕碎袖子。宋运辉也不知他们都哪来那多精力，听说已经有好几个人打架给送进厂医院，女孩子下夜班不敢独自回家，需人接送，这还是在厂区呢。他上去将瞪着眼睛还扯着嗓门胡说寻建祥撂上床，替他放下床帘，里面暗，寻建祥就安静，每次都这样。宋运辉替寻建祥脱掉鞋子，却见寻建祥臭脚呼下伸出床帘，他不客气，脚踢进去，否则，这双不知几天没洗袜子会增加寝室干臭味儿。
宋运辉有时挺不明白，为什寻建祥本性不错个人，生活却总是那没有追求，每天得过且过。寻建祥即使能像机修车间那些偷偷拿公家材料做自家沙发弹簧人，也算是生活有点奔头，可他就是喝酒打架。宋运辉能体谅寻建祥生活方式，可就是不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不明白人怎舍得浪费自己生命。
没多久，费厂长被抽调去党校学习，很多人在背后议论，费厂长终于顶不住水书记火力，找借口撤。对于费厂长去留，大伙儿都像是在看戏，仿佛剧情与自己无关。如今悬念终于揭晓，大家都还有事后诸葛亮愉悦。
宋运辉本来还有些将信将疑，可很快就看到水书记开始借五月大修密集开会，指挥设立临时工作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他这才相信大伙儿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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