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运辉回到金州,破天荒地手头什事都不干,只躺在床上发呆。寻建祥下班顺路买饭菜回来,见宋运辉已经在,随意问句“吃吗”,好久没见回答,也没在意,因为宋运辉有时干事情认真也是两耳不闻。
但寻建祥坐下吃饭没多久就觉得不对,床上躺这个人怎眼睛发直呢?他吃上两口饭,才见床上那人眼睛眨下,跟傻瓜似。他想到宋运辉这回请假是去奔他姐姐丧,估计这小子现在还难过着。他没多说,扔下吃半饭碗,拿宋运辉饭碗出去,当然不会去只剩残羹冷炙食堂,他在金州熟门熟路,他到朋友家要朋友炒花生米、红烧肉,又硬搜刮包人家珍藏金钩海米,到小店买瓶白酒,回寝室硬拖起宋运辉,与他对酌。
他知道宋运辉只那点酒量,都不屑买两瓶酒,他将瓶酒均分两杯,杯给宋运辉。果然,宋运辉才喝口,股火气便腾腾地从肚子直延烧到脑袋,仿佛有人忽然把拎起他两只耳朵,他下坐直,终于有精神。第二口下去,热气迅速蔓延全身,全身细胞复活,眼泪刹不住车地流出来,比喝下去酒还多。
“寻建祥,你不知道,们家……从小……爸妈双职工,几乎就是姐带大,这辈子跟谁在起时间最多?姐。
“姐从小懂事,爸妈给们早点钱有剩时,她只给自己买过次盐橄榄,其他都给买玻璃弹子。否则你说家成分那差,哪个小朋友肯理?还不是看中手中大把玻璃弹子。
“姐最胆小,可碰到谁欺负,她豁出去时候比谁都胆大。有次挨人揍,姐姐看见冲过来保护,她不会打人,她只会护住,让拳头落在她身上,都能听见拳头落她背上‘嘭嘭’声音。啊……好人为什不长命?”
寻建祥看着向镇定宋运辉两口酒下去就把鼻涕把泪,情绪激动地敲着桌子声嘶力竭,用眼瞄瞄打开气窗,忙起身不动声色过去关上。但站在门边却依然能清晰听见走廊里来来往往脚步声,现在正是晚饭过后时间,寝室走廊人来人往。寻建祥想想,索性找来榔头钉子,将他猪肝红厚毛毯钉在门上隔音。那边宋运辉浑然不觉,兀自疯狂着喋喋不休。
“姐鼓励不要像她那胆小,鼓励跟欺负人打架,她陪练打架,可那时候小,下手没轻重,她不知挨多少没轻没重拳脚。寻建祥,你没见过姐,姐是个弱不禁风人,可她挨拳脚时候无怨无悔。
“刚上小学时候还比姐姐矮,们姐弟起去河边挑水,向都是姐姐拎水桶去河里取水。她贫血,起身时候常站不稳,可她就是不让去取水,怕不小心滑到水里淹死。
“家扁担当中画着条黑线,姐姐比大,可是男孩,要求水桶放黑线位置,平均分担重量。可每次从河边挑到家里,走前面,水桶绳总是偷偷被姐姐偏移,姐姐总说是水桶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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