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运辉按照报到证上给时间范围,取个中间值,既没早去,也不太落后,条扁担挑简单生活用品去往金州总厂报到。东西几乎全是他大学里带来,前面挑个被妈妈洗得很干净红白相间粗线网兜,里面是两只脸盆,只搪瓷杯,只竹壳热水瓶,只铝饭盒,两只搪瓷碗,几根筷子,很多书,外面再捆条草席;身后捆被子只旧皮箱,还是爸爸当年用,除年四季没多少件衣服,就是书和文具,以及大学几年与家人及梁思申通信。
下车,他就看到远方林立烟囱和高塔,都不用问,朝那方向走就是。看见大门时候,也闻到空气中飘扬特有异味。已经是下午,金州总厂门卫显然比他实习地方森严得多,可听说是报到大学生,门卫里间坐着都走出来瞧,看西洋镜似,还有人说这都到齐,外来共五个,原来是四男女。大家七嘴八舌指给宋运辉看厂门边幢三层楼,告诉说总厂干部处就在二楼楼梯拐角第间。
宋运辉微笑道谢,挑起行李告别。听着身后传来窃窃私语,他仰首,将扁担换个肩膀,心中隐约有走向风云激荡舞台感觉。
总厂办公楼人进人出,穿工作服工人见个挑扁担人进来,都下意识打量几眼,甚是奇怪。宋运辉也知道自己奇突,可也没办法,这多行李,路不靠扁担怎过来。当年下乡时候挑猪泥挑得很溜,四年大学下来,今早刚挑起担子时候他还得好好适应番,如今肩膀也是生疼。毫不意外,他在干部处也收获堆惊异眼光。
但里面人很快就叫出他名字,问他是不是宋运辉,说他这名额还是水书记年初亲自问学校要来。宋运辉没问水书记要他原因,更没问水书记何许人也,他心中有对自己自信,以他年年高居榜首成绩,用人单位当然得抢着要他,但他本来就话少,他只是微笑感谢下,心中却有骄傲。立刻有人问他跟水书记是什关系,他只得说他并没听说过水书记,但他从众人眼光中看出不信。室都是闲聊和打量眼光,宋运辉听而不闻,只管自己填写所有表格,然后会儿被支到保卫处登记,办理出入证,会儿被支到财务处登记,交上表格,又被支到总务处登记,买些饭票菜票,最后被支到总厂生技处,大概最后落脚点就是生技处。这时都快到下班时间。办理所有手续时候,都有中年妇女在门口探头探脑看他,他不知道什原因。
另外四个新分配来大学生正好劳动回来,满头大汗,蓬头垢面,显然是在做清污工作之类体力活。但对于大学生,这叫锻炼。生技处也样热热闹闹,都是香烟灰和聊天声。只有个管总务过来接待下宋运辉,交给他把寝室钥匙和把书桌抽屉钥匙,要他跟其他三个新分来男大学生起下班去找寝室。这位总务边做事边发牢骚,说他这种自学成才土八路最倒霉,“w.g”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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