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连退三步：“行，你去，
是不去
，省
笔开销。旅行袋给你，你给买好火车票。”
雷东宝也不要四宝跟着，原以为交钱买货清二楚
事，还想带着四宝出来开眼界，算是项福利，没想到要点水泥有这
难，而据这位供销科长说，买钢筋可能更难。他可不想让四宝总看着他低三下四求
四宝听当下就眼角、嘴角起往下垂，心说没希望，好不容易当上水泥预制品厂头，这下没饭吃得关门。雷东宝死不甘心，捧着搪瓷杯子，脖子伸老长，探到人家供销科长面前，他根筋地道：“科长，你看们大老远来，要不你卖给们几吨，只要几吨，你们只要给几吨就够。”
供销科长看着这农民好玩，笑嘻嘻地道：“们进原料和产水泥都是有定额，违规卖给你们，们仓库里就得出个大窟窿，完不成今年计划。们今年计划完不成，大家年终奖就得泡汤喽。”
四宝听着直替雷东宝害臊，心说他怎说出这没水平话来，这不，让人笑话吧。雷东宝倒是无所谓，他依然根筋地盯住供销科长：“同志，看这窟窿填着方便，你们也去进些计划外物资来生产水泥，生产出来水泥不交给商业局，直接卖不就完？卖钱正好发奖金，东西就卖给们。”四宝看着雷东宝煞有介事地拍着桌子说话，真想钻进桌底下去，人家国营企业，正规企业，做事有计划有规章，板眼，哪是他雷东宝自说自话，人怎能说出这没文化话来呢。所谓跟老虎吃肉，跟黄狗吃屎，他今天跟雷东宝丢脸。
供销科长果然又眯着眼睛笑：“雷同志，雷书记，你心情们理解，但们是国营工业企业，们要按照国家计划任务来做，都像你说做计划外，挤占计划内工作，国家不就乱套吗？”
四宝真想下手拖雷东宝出去，可总是顾忌着雷东宝黑脸，只敢在心里用劲，耳朵里无奈地听着他书记继续不死心地说话：“同志，们还欠着信用社屁股债。你帮帮忙，帮帮们小雷家大队。你定要帮忙。”四宝臊眉耷眼再不吭声。
供销科长道：“不是不帮忙，是帮不上忙。这样吧，给你们些们省水泥石灰厂地址，你们上那些厂去问问。不过基本上别太抱希望。”
雷东宝无奈只得拿字条出来，字条上面有远远近近三家水泥厂地址电话。走出厂门，四宝终于松口气，将腰背挺直，没想到个后脑勺打他个趔趄，他虽然没敢反抗，却也嘀咕：“干吗你，心里窝囊别拿撒气。”
雷东宝环眼瞪：“妈拉个巴子，别以为没见你挤眉弄眼。你这就给坐火车回去，跟家说声，把这三家跑再回。”
四宝远远站在火力范围之外，不怕死地道：“去也没用，白浪费差旅费。”
雷东宝道：“什叫没用？这不又问来三家水泥厂吗？你懂个屁，你那能，书记换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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