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虽然暗旧,可打理得很干净,没有任何个地方挂着根灰
几步下来,许半夏都觉得手快麻木。可又没法加快速度赶上胖妇车,只有好事做到底,总不能交给两位老人拎吧。两个老人感激得什似,只是他们说话说得快,许半夏只听懂半。
偏生不巧,口袋里手脚叫响,只得腾出另只温暖手,接起电话,是赵垒。“胖妞,安顿下来?感觉如何?“许半夏夸张地嘶嘶地吸着冷气,笑道:“冻死,呼出去气你知道会怎样吗?在空中结成冰,就跟棉花糖似团,然后吧嗒掉地上,摔成雪花。“
赵垒笑道:“别胡说,冬天时候去过鞍钢,不是没见识过。怎,你在外面吗?是不是外面在下雪很好玩?“
许半夏忙用英语道:“不,在工厂旁边转悠,顺便做件好事。对不起,不跟你说,手冻得发麻。”
赵垒想不出她能做什好事,但听她用英语讲,可能旁边有人,便收线。
越近宿舍楼,四周越昏暗,照明着四周只有从各家窗户漏出几线灯光。而那灯光透过玻璃,透过挡风塑料膜,透过覆盖在塑料膜上煤灰,也早就所剩无几。不要指望有雪光反射着月光这等浪漫精致,城市白雪,不出天,就会被取暖煤灰污染。许半夏从机场到市区,路就是看着田野白雪由白转灰,渐成街边雪泥。
这黑路,又是坎坎坷坷冰雪地,许半夏走得极其艰难,没多久,浑身大汗,比早跑效果都好。不知什时候,身边伸出只手,挽住她手臂,也就那轻轻用力,许半夏边保持平衡,黑暗中,又双黑亮眼睛鼓励地看着她,温暖亲切,犹如记忆中奶奶眼睛。那是老妇手。
走进宿舍区,发觉前后左右都是整齐划二楼水泥房,隐约可见围墙还是拿水泥大石垒起来,坚固厚实,墙头围着圈铁刺。果然是过去军工企业,那架势,以前谁家敢用。
还好老妇家在楼,不用硬着冻僵关节爬楼梯。打开院门进去,里面是干净整齐院落,里面种两棵树。胖妇与另外个女人早就在着手把东西往里面搬,许半夏也上去帮手,此刻,猪肝表面已经略略冻硬。许半夏这才知道,百块钱原来可以买那多蔬菜,而又感慨,老妇家居然连几块钱都拿不出,吃菜靠捡。
进屋,大家摘帽子,才看清,两个老人为老妇,为老夫,都长得干净,眉眼间有书卷气。房间中央放着个火炉,从钢板缝隙中看去,里面正烈烈地烧着炉火。根铁皮烟囱从炉顶伸出来,在屋子中绕圈,通到室外。取暖,靠就是这烟道传热。所以室内温度也不算太高。但总比外面要暖和,手套已可以不戴,人也不必再佝偻起来,,老先生老太太都恢复笔挺身段。再看,虽然衣服破旧,可打理得干净熨贴,衬着两张知识分子脸,让许半夏有恍若隔世感觉,仿佛时光倒转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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