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转身再给自己倒杯水,喝下。再倒杯,才转回身,冷静面对魏国强。“你们言难尽生活,说过,不想跟你们相关,不要听,不判断,没结论。你可以走,若再出现,当场发作给你看。”
魏国强被最后句惊住,条件反射似站起来,但他随即恢复平静,站着道:“不奢望你能理解宽恕,但希望你能让为你做些什。而且你放心,不会横加干预你生活。”
安迪又转回身去,给自己倒水,大口喝水喘息。她被魏国强悚然起身动作给搞得精神差点儿崩溃。魏国强见识过她正常时期妈,而魏国强如此条件反射,必然因为他见识过她妈发作。魏国强至今心有余悸,可见当年发作威力。安迪心中慌乱害怕黑暗,魏国强再说什,安迪都不回答,背着身挥手让他出去。
但魏国强
魏国强盯着安迪看好久,终于问:“你是谁?”
安迪鼻子里笑出声,不答。
魏国强不动声色地沉默,依然盯着安迪看。安迪则是没耐心,拿起桌上文件开始看。魏国强显然颇受刺激,再问:“你妈妈呢?”
“这就对,心照不宣事儿,上来装什装。死。”
“什时候?”
……不对,你对樊姐也好,也帮樊姐说话,吖,怎越说越乱呢。”
关雎尔当然不会跟邱莹莹计较。她上班路上本想什都不说,她不知道昨晚发生什,她下意识地不愿凑近台风眼。但安迪问她句,“小樊今天早上情绪怎样?”
关雎尔只能痛苦地回答实话:“她今天情绪不对,还追问跟你说啥,抵赖,怕怕。”
“们昨晚上有些冲突,但与你无关。”安迪忍不住还是追问:“小樊……今早是不是恼羞成怒那种情绪?”
“不是。”
“八三年初。”
“你怎生活?”
“说过不想跟你相关,言九鼎。你也不必关心,拒绝。”
“过去很多事,言难尽。比如你外公三十年来直跟着生活。”
安迪终于从文件中抬起眼,惊讶地瞪着魏国强。作孽人生就是丑陋个接着个,而且山更比山高——
安迪听,不禁叹声气,看起来她出手即使损失友情,依然于事无补。最坏结果。
安迪自己也面临最坏结果。她下午从大办公室忙回来,想进自己办公室洗个澡,歇会儿,却赫然看到谭宗明陪魏国强坐在里面。这快就把她揪出来,她不知这意味着什。
“老谭,你忙去吧。回头给你电话。”
谭宗明听,胖身躯立马腾空,“嗖”地窜出去。即使他与魏国强彼此之间互相不愿得罪,可今天夹在这两人中间,绝非好事。
安迪关上门。有昨晚考虑打底,她可以从容地坐到办公桌后面椅子上,捧杯水在手,微微晃来晃去地看着魏国强。而魏国强也是冷静地看着她,安迪看不出那眼镜片后面眼神。安迪不说话,等着魏国强自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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