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们明天,明天早拿钱,让他们别吵,滚出们家。答应他们,明早借2000打到卡上,你们留800,过日子。”
樊胜美个人在黑暗中呼哧呼哧地喘气,欲哭无泪。她明白,这件事,2000块钱才是开始。那家人既然住院,总要住到尽兴才出来,谁让哥哥先动手打人呢,人家有气,才不会客气。而对于她樊胜美而言,这个口子又开,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产生多少赔偿,她付得起还是付不起,她是不是又得问同学朋友借钱。
而好歹,电话那头,上门人跟樊胜美通话
樊胜美。“咦,小樊这晚才回家?”话音未落,车子早掠过樊胜美。奇点没搭腔,只小心地避开小区进出人流,寻找合适停车位。安迪好整以暇地扭头看樊胜美,见樊胜美蔫头耷脑地走路,心说宿醉够伤人。这个钟点,车位难找,奇点转几个圈才找到个狭窄,小心倒进去。等两人出来,樊胜美早进去。
结果,樊胜美撞见挂在赵医生肩膀上曲筱绡。樊胜美神思恍惚,压根儿没看见曲筱绡,还是曲筱绡喊两声,她才听见。可她身心俱疲,懒得挤出笑容,尤其是懒得对曲筱绡挤笑容,只漠然点点头。曲筱绡眼睛里都是跳跃光,可她身边有高傲赵医生,她又答应过安迪元旦之前不找樊胜美麻烦,她便忍。可是想到樊胜美昨晚醉酒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她醉酒可不会那老实,她醉酒时候什都干得出来,唯独不会哭。
樊胜美回到2202,走进昏暗卧室,心中异常悲愤地想,连这方陋室都保不住吗?不,这是她最后领地,绝不退出。住公司宿舍?与帮吵吵闹闹打工妹住起?杀她吧。
房间里有股烧菜过后气味,邱莹莹却不在。樊胜美洗干净脸,钻进被窝睡觉。天冷,被窝很冷,她蜷缩在被窝里,想什都不管,蒙头睡觉。可是,在床上辗转半小时,全身终于捂热,她还是起来,黑暗中给父母家里打电话。她到底是放心不下。
但电话才被不知谁接起,她就听到雷雷哭声,又有哐啷声,不知什东西碎裂,还有几个男人吵闹,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哭泣。她急,对着电话大喊,可是没人接听。她只能坐在床头,无措地听电话那头传来各种吵闹声,却点都帮不上忙。
也不知过几分钟,终于她妈妈声音传来,“阿美,阿美,阿美,快回家啊……”
“妈,怎回事?他们要是闹,报警啊。”
“吵起来,吵起来,阿美,你回家啊,你回家找人啊,快……”
妈妈在电话那头哭声早已哑,而背景其他男人吼声依然中气十足。樊胜美终于憋不住,忍不住狠狠打自己个耳光,她真不是东西。“妈,你让他们起去银行,找个ATM取款机,立刻找人借钱,汇给你。”
“只有存折啊,晚上银行关门。阿美,你还是回趟家吧,派出所有你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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