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就干净利落,庭院里树木也该修整。光凭这股黑暗劲,就明白茂密树木,枝叶无序,使人感到憋闷,厌烦。“父亲过世四年,菊治次也没请过花匠来修整过。庭院里树木着实是无序地生长,光嗅到白天余热所散发出来气味,也能感觉到这点。
“女佣恐怕连水也没浇吧。这点事,总可以吩咐她做呀。”
“少管点闲事吧。”
然而,尽管近子每句话都使菊治皱眉头,但他还是听任她絮絮叨叨讲个没完。每次遇见她都是这样。
虽然近子话怄人生气,但她还是想讨好菊治,并且也企图试探下菊治心思。菊治早已习惯她这套手法。菊治有时公开反驳她,同时也悄悄地提防她。近子心里也明白,但般总佯装不知,不过有时也会表露出她明白他在想什。
“要是有太太,就不至于出现这种过时清寂季节感。”
近子说着,突然又悄然地说:“之所以努力给你介绍稻村小姐,那是因为觉得这是为令尊效劳。”
“效劳?”
“是啊。可是菊治少爷还躺在这昏暗中观看萤火虫,就连太田家文子小姐也都结婚,不是吗?”
“什时候?”
说菊治少爷就没有责任吧。”
菊治没有响应。
“小姐风貌,你也看得清二楚吧。难道你就忍心让她后悔:如若早几年与菊治少爷结婚就好,忍心让她总是思念菊治少爷吗?”
近子声调里含有恶意。
就算雪子已经结婚,近子为什还要来说这些多余话呢?
而且,近子很少说些使菊治感到意外而生气话,她只是挑剔菊治有自嫌恶面,缘此而可能想到事。
今晚,近子前来告诉雪子和
菊治大吃惊,仿佛被人绊跤似。他比刚才听说雪子已经结婚消息更为震惊,也不准备掩饰自己受惊神色。菊治神态似乎在怀疑:不可能吧。这点,近子已看在眼里。
“也是从京都回来才知道,都给愣住。两人就像约好似,先后把婚事都办完,年轻人太简单。”近子说。
“本以为,文子小姐结婚,就再没有人来搅扰菊治少爷,谁知道那时候稻村家小姐早就把婚事办过。对稻村家,连脸面也都丢净。这都是菊治少爷优柔寡断招徕呀。”
“太田夫人直到死都还在搅扰菊治少爷吧。不过,文子小姐结婚,太田夫人妖邪性该从这家消散吧。”
近子把视线移向庭院。
“哟,是萤火虫笼子,这时节还有?”
近子伸伸脖子,说:“这时候,该是挂秋虫笼子季节,还会有蛮火虫?简直像幽灵嘛。”
“可能是女佣买来。”
“女佣嘛,就是这个水平。菊治少爷要是习茶道,就不会有这种事。日本是讲究季节。”
近子这说,萤虫火却也有点像鬼火。菊治想起野尻湖畔虫鸣景象。这些萤火虫能活到这个时节,着实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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