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您也这想吗?”
菊治说着,顿觉精神清爽,仿佛身心被洗涤过样。透过电话,也有这种感觉吗?
“看到你送给那个志野水罐,就很想见你。”
“是吗?家里还有件志野陶呢。那是只小筒状茶碗。
那时,曾想过是不是连同水罐起送给您,不过,因为家母曾用它来喝茶,茶碗边上还透出母亲口红印迹,所以……”
“文子小姐吗?是三谷。给你家挂电话吶。”
“很抱歉。”
文子压低嗓门,声音颇似她母亲。
“什时候搬家?”
“啊,是……”
菊治大吃惊。
“对不起。那……”
菊治想,文子已经把房子卖。
“您知道她搬到什地方吗?”
“哦,请稍等下。”
有时他也这样想:也许这是道德苛责,使官能产生病态吧。
菊治把志野水罐收进盒子里后,就钻进被窝里。
当他望着庭院时候,雷鸣打响。
雷声虽远,却很激烈,而且响声越来越近。
闪电开始掠过庭院树木。
做。那白玫瑰和石竹花,就是文子为母亲做头七当天,菊治供奉花。
菊治抱着水罐回家途中,在昨日请人把花送到文子家同家花铺里,买回同样花。
可是后来,哪怕只是摸摸水罐,心也是扑通扑通地跳,从此菊治就再也没有插花。
有时在路上行走,菊治看见中年妇女背影,忽然被强烈地吸引住,待到意识过来时候,不禁黯然,自言自语:“简直是个罪人。”
清醒之后再看,那背影并不像太田夫人。
“啊?”
“家母是这说。”
“令堂口红会沾在陶瓷器上不掉吗?”
“不是沾上不掉。
“怎没有告诉。”
“前些日子已将房子卖,直住在友人这里。”
“啊。”
“要不要把新址告诉您,犹豫不定。开始没打算告诉您,后来决定还是不该告诉您。可是近来又后悔没有告诉您。”
“那当然是罗。”
对方似乎是女佣人。
她立即又回到电话机旁,好象是在念纸条,把地址告诉菊治。
据说房东姓“户崎”,也有电话。
菊治给那家挂电话找文子。
文子用爽朗声音说:“让您久等,是文子。”
然而,傍晚骤雨已经先来临。雷声远去。
庭院泥土飞溅起来,雨势异常凶猛。
菊治起身给文子挂电话。
“太田小姐搬走……”对方说。
“啊?”
只是腰围略鼓起,像夫人而已。
瞬间,菊治感到种令人颤抖渴望,同瞬间,陶醉与可怕震惊重叠在起,菊治仿佛从犯罪瞬间清醒过来。
“是什东西使成为罪人呢?”
菊治像要拂去什似地说。可是,响应是,越发使他想见夫人。
菊治不时感到活生生地抚触到过世人肌肤。他想:如果不从这种幻觉中摆脱出来,那自己就无法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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