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真能减轻死者
负担吗？
因死者而忧愁，难道就像诅咒死者而多犯愚蠢错误吗？
死
人是不会强迫活着人接受道德。
菊治又把视线投在夫人照片上。
“
认为家母是自己寻死。家母辞世后，独自思考整整
周。”
“从那以后你就个人住在家里吗？”
“是，家母与直是这样生活过来。”
“是促使令堂死啊！”
“是她自己寻死。如果三谷少爷说是您促使她死，那
不如说是促使家母死。假使说因为母亲死，非要怨恨谁话，那就只能怨恨自己。让别人感到有责任，或感到后悔，那家母死就变成阴暗、不纯。觉得，给后人留下反省和后悔，将会成为死者沉重负担。”
她深深低头剎那间，菊治吓跳，以为她身体就会倒下来。
“哪儿话，请求原谅应该是。觉得，‘请原谅’这句话都难以启齿。更无法表示道歉，只觉得愧对文子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来见你。”
“该惭愧是们啊！”
文子露出羞耻神色。
“简直羞死人。”
过，可能不会把它当作水罐而当作花瓶用呢。”
“家母也用它插过花，您尽管用好。”
“就是插花，也不是插茶道花。茶道用具而离开茶道，那就太凄寂。”
“想不再学茶道。”
菊治回过头去看看，就势站起身来。菊治把壁龛旁边坐垫挪到靠近廊道这边，坐下来。
“也许确是这样，不过，假使没有与令堂邂逅……”
菊治说不下去。
“觉得，只要您原谅死者，这就够。也许家母为求得您原谅才死。您能原谅家母吗？”
文子说着站起身来走。
文子这番话，使菊治觉得在脑海里卸下层帷幕。
从她那没有施粉黛双颊到白皙长脖颈，微微地绯红。文子操心，人都消瘦。
这淡淡血色，反而令人感到文子贫血。
菊治很难过地说：“想，令堂不知多恨呢。”
“恨？家母会恨三谷少爷吗？”
“不，不过，难道不是促使她死吗？”
文子直在菊治后面，动不动地保持定距离，跪坐在铺席上，没有用坐垫。
因为菊治挪动位置，结果形成留下文子坐在客厅正中央。
文子双手手指微微弯曲地放在膝上，眼看手就要发抖，她握住手。
“三谷少爷，请您原谅家母。”
文子说着深深地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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