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把右手藏在怀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打开同邻房相隔隔扇——她明知隔扇那边有三个女人正同客人……她只把手搭在隔扇上,照例在心里狠狠地骂道:“畜生,畜生!”连瞧也不瞧男人眼,就出后门,向沿山谷小路走去。
走不到百来米,就听见两个男人脚步声从背后溜烟地追赶上来。女人们则在他们后面尖声咒骂……她胜利。阿泷像摔倒似忽然伏在河边,咕嘟嘟地大口喝起冰凉河水来。她隐约看见赤脚飞跑过来男人们呵出白气,又喝起水来。
那天晚上,她回到自己家里,像粗野汉子拥抱女人那样,紧紧搂住母亲入梦乡。
此后过三四个月,已是春天。天夜里,阿泷从比自己高倍山崖上往街道跳,挫伤脚脖子。住进镇医院第二天,她流产。在医院只待十天,她就回到村子里,父亲已经回家来。她把母亲踢翻在地,同父亲扭打起来。
“这卑鄙,趁女儿不在家,干出这种肮脏事,谁愿意待在这样肮脏家里呢!”阿泷说罢,就乘当天公共汽车到镇上,当上肉铺女佣。
这时她慌忙站起来,走过去,跪在男人背后。他好像是山那边银矿矿工头。阿泷按摩着那矿石味浓厚壮实肩膀,手不禁颤抖起来。她紧紧合拢膝头,还是觉得股寒颤从脖颈直窜全身。她惊慌地赶忙泡到温泉里。
两个女人瞧不起外行,以娼妓心术不正而自豪,味向阿泷劈头盖脑地倾泻毒言恶语。阿泷声不响地转动着两只眼珠,发出闪闪光芒。
其中个男人穿上棉袍,轻轻拍拍阿泷肩膀,说:
“姑娘,上这儿来玩吗?”
“嗯。”
这年夏天,七月底肉铺比较清闲,她又回到村子,到旅馆去帮忙。两年前发生那种事,如今又不由得在阿泷心中翻滚。她真想去嘲笑番那些妓馆女人。
阿泷刚应声,她肩膀立即被那人搂过去。
雪云笼罩着夜空,河滩上寒风萧瑟。穿着件毛织睡衣阿泷刚洗完澡,赤脚都冻僵。她吧嗒吧嗒地走着,仿佛被岩石吸住样。阵阵透骨寒气,从脚心传上来。她觉得腿脚冻僵时候,心里就难受得骂道:“畜生,畜生!”
对岸杉山上雪,宛如降雾似飘落下来。
起初,阿泷把脸埋在两手掌心里,不久就将右手拇指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咬起来。
她抽出来看,齿形伤口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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